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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架勢彷彿在說“你敢當著我的面出牆試試”。
傅深:“陳酒故人,往事重提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”
嚴宵寒登時想岔了:“你跟她還有往事?”
他是真沒想到傅深會遇到採月這個可能。茫茫人海,兩個前路不同的人哪有這麼容易重新遇見?嚴宵寒從沒為這件事委屈過,在他心裡,哪怕最後放走了採月,但過錯已經犯下,傅深已經與他決裂,再怎麼補救,也不能假裝那背後一刀從未存在過。
傅深見嚴宵寒還沒領悟,卻不再挑明。他在這事上有點蔫壞,彷彿抓到了嚴宵寒暗戀他的小辮子,總是忍不住暗搓搓地試探,既期待著事情說破後他的表情,又想讓他親口對自己承認。
“逗你呢。我有那麼多往事,哪件少了你了?”傅深登徒子似地在他腮上捏了一把,“都沒你好。你最好。”
嚴宵寒明知道甜言蜜語靠不住,還是不由自主地順了毛,被哄的服服帖帖。
兩隻酒盅碰出清脆聲響,傅深一飲而盡,嚴宵寒見縫插針的給他夾菜:“悠著點,酒再好也不是這麼個喝法。”
傅深懶散地道:“放心。本侯酒量好的很。你要是怕我喝多了鬧你,我晚上去客房睡。”
“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,侯爺,”嚴宵寒冷漠道,“打從你來的第一天起,客房什麼時候讓你進去過?”
傅深訕訕道:“……你太自覺了。”
嚴宵寒:“哼。”
“真是孩子越大越不好管,”傅深裝模作樣地感嘆,“以前還說什麼‘最喜歡我’,現在就知道‘哼’。”
嚴宵寒瞬間破功。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幼稚夠了,終於趁著酒勁尚未上頭、微醺但是格外清醒的時候,說起了純陽道人的事。
“還要往下追查,他身後的那個人不揪出來我不放心。”傅深道,“不光是因為我二叔的事,就怕他一次刺殺不成,還想再來一次。還有‘白露散’,若不控制住,早晚會釀成大禍。”
嚴宵寒:“倘若那位不在,你就不會被困在京城了。”
“誰在那個位置上都會忌憚我,”傅深道,“換成你也一樣。這個不是關鍵,關鍵是各位皇子難當大任。別忘了老鄰居還在盯著咱們,皇上雖然疑心病重,但對邊境之事的態度一向強硬,眼下只有他能鎮得住四方鄰國。”
“不算太子,晉王齊王都與文臣親厚。你想想,四方武將、五大京營、還有你們禁軍,哪個不是被皇上牢牢握在手裡?”
“一旦皇位更迭,無論最終是誰上位,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取的大部分朝臣的支援,難保外族不會趁虛而入,到時候北燕鐵騎首當其衝,我找誰說理去?”
嚴宵寒一想也是:“現在純陽已死,你打算往哪個方向追查?”
“西南。”傅深喝了口酒,“我之前說純陽的行事作風像先父舊部,當年與先父叔父同在北疆征戰、如今還健在人世的將領,只剩下西平郡王了。”
嚴宵寒:“西平郡王段歸鴻?”
“嗯,”傅深道,“本朝唯一一個以異姓封郡王。元泰二年平定北疆時,他也在我祖父麾下,後來轉調西南,一守就是十幾年。聽說他跟先父和叔父交情頗深,對當年事或許還有印象。”
嚴宵寒道:“你之前說,純陽道人只是局中的一枚棋子。西平郡王遠在西南,按理說很難在京城經營起成規模的勢力,這事跟他應該並無關係。”
傅深嘆了口氣:“我要是知道跟誰有關係,還用得著在這兒借酒澆愁麼?除了他,我暫時想不到還有誰會對北燕鐵騎的事這麼上心。你也反省一下,白露散的來源查不出來,你們飛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?”
嚴宵寒察覺到他已有點醉酒的跡象——因為開始蠻不講理了,便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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