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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,你把我放在浴缸裡,我洗掉身上血,順便泡一泡就沒事了。”
尉遲沒說話,神情冷峻,他心情算不上好,那句‘才一會兒沒看著你’是怪自己大意,只顧著追假廚師,忽略了她在宴會上也可能發生各種事情。
好在,她沒事。
走出安全通道的門,走廊是溫柔的橙色的燈光,尉遲半邊身體在白熾燈裡,半身體在暖色光裡,低頭深深地看了鳶也一眼。
鳶也覺得這一眼,讓她透過藍色的美瞳,看到他原本的眼眸,暮色如暗紗,好像是在後怕?
應該是,尉遲這個人,也只為她怕過。
他們的房間在五層,走廊上空無一人,一路走過去,尉遲發現房門都開著,包括他們那間。
他警惕著,慢慢走進屋內,檢查四下,確定沒有人,才把鳶也放在浴室的洗漱臺上。
鳶也靠在鏡子上,看著那邊的男人一邊往浴缸裡放水,一邊打電話給宋義:“去一趟四層的房間,清理乾淨現場,再找找看有沒有蛛絲馬跡。”
浴缸出水很快,電話打完,水也滿了,尉遲轉頭想把鳶也抱進去,就見她坐在那兒脫衣服。
她先是把他的外套丟在地上,然後撕下孚乚貼,抬起雙腿褪下底庫,大大方方,完全沒有迴避他的意思。
浴室空闊乾淨且明亮,她靠的地方還有鏡燈,四面八方的光線將她的身體照得分外清楚,包括每一分起伏和每一條曲線。
尉遲微微一頓,走過去看她的膝蓋,摔得有些破皮和淤青,不過還好,都是皮外傷,他又別過她的臉,臉頰上有一個模糊的巴掌印,眸色又冷了一分。
“不疼。”鳶也還感謝了這一巴掌呢,讓她清醒,想起了身上帶了刀的事。
尉遲用指腹輕輕摸了兩下,擰了毛巾,將她身上的血跡大致擦去,才把她放進浴缸裡。
身體完全沒入溫水時,破皮的地方有些許刺疼,不過很快適應過來,鳶也的藥效過了以後,就剩下渾身疲累,靠在那兒一動不動,尉遲坐在浴缸邊沿,用浴球繼續清洗她身上凝固的血。
鳶也瞥了眼地上的外套,外套上有血,不過襯衫沒血,他應該也沒有受傷,血是別人的,稍稍放心,再去問:“你遇到什麼突發意外?”
尉遲卻反問:“知道是誰對你用藥嗎?”
“我懷疑是蘭道,這艘船上,只有她跟我有仇。”鳶也說,“但我想不通,她為什麼對我做這種事?又不是糟蹋我能得到錢,或者能以我私生活混亂為理由,把我趕出董事會或者沅家。”
蘭道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,很少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,糟蹋她並不能讓她得到實際好處,單純為了羞辱她,特意做出這種事,不像她的作風。
她更不覺得,這會是她費盡心思,把她從晉城引到巴黎,再從巴黎引到船上的目的。
尉遲眉間凝思,拿起她的胳膊,浴球有沐浴露的泡沫,檸檬味的香氣散在浴室裡,泡沫碰到她指甲蓋裡那根倒刺,鳶也眉頭皺了一下,很快又鬆開,什麼都沒說。
“那個帶口罩的男人為什麼追著你?”尉遲沒有注意到她稍縱即逝的變化。
鳶也訝然抬起頭:“什麼戴口罩的男人?追著我的,不是大鬍子的美國人嗎?”
她那時候藥效發作,迷迷瞪瞪,沒有看清追著她的人是誰。
尉遲看著她乾淨的小臉,一個念頭在心底下轉了幾圈,最終還是說出來:“你小表哥,應該就在船上。”
鳶也倏地一下直起腰:“真的?”
“那個帶口罩的男人大概就是他,我遇到的意外也是他。”尉遲拿起她另一隻手擦洗,“我還以為是他欺負了你,現在想想,他應該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,相反,可能還是他救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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