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彷彿隨時都能跳出來。
他摸著後腦勺:“我先去如廁……”
溫知虞彎眸:“去吧。”
燕止危頂著個大紅臉,迅速跑了。
這一去,就有點久。
滿院燈火輝煌,簷下薔薇開得正好,曇花也開了大半。
比成人手掌還要大的曇花,在夜色裡吐露花蕊,花瓣皎白如月華,花香沁人心脾。
溫知虞長裙曳地,緩步行在走廊裡。
京中的世家大族,大多會在家中種上不少奇花異草,其中不乏曇花。
長公主府,也有幾盆。
養一院子曇花的人,怕是隻有燕止危一人。
別人講究物以稀為貴,他卻是想把稀有貴重的東西全蒐羅在一處,讓她一眼便看見……
溫知虞笑了笑。
等她將院中的曇花都賞了一遍,院門處才響起腳步聲。
燕止危拎了個食盒,笑容燦爛地朝她走來:“阿虞,我回來了。”
他將食盒放在院中石桌上:“今日,你一定餓壞了吧?婚宴的飯菜味道不怎麼好,我叫人煮了粥,做了幾個小菜。”
說著,將食盒蓋子揭開。
熱騰騰的粥香,從食盒裡擴散開。
一同散開的,還有燕止危身上的微涼水汽。
難怪,他去了這麼久才回來。
原是去沐浴了。
細看之下,髮梢還往下滴著水珠。
溫知虞收回目光,看他將碗碟取出:“我沒餓著,出門前喝了肉羹,下午你讓顏九送來的吃食我也用了不少。”
燕止危紅著耳尖看她:“不餓也要吃些的……”
否則,待會兒怎麼有力氣?
溫知虞當然不會拂了他的意,溫聲道:“世子也陪我一起吃吧。”
燕止危耳朵更紅了:“嗯。”
他向來被人伺候慣了,有些笨拙地將飯菜擺好,又遞了碗筷給溫知虞。
粥是蟹黃粥,小菜是一碟牛肉、一碟鴨肉,還有一碟清脆爽口的青菜。
燕止危問:“會不會過於清淡?”
溫知虞彎眸:“不會。”
他的小心思,全都寫在臉上,她只看一眼便能猜出來。
吃清淡些,無非是怕留味。
畢竟,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……
溫知虞喝了蟹黃粥,又夾了幾片青菜後,便放下碗筷,端起石桌上的清茶漱口。
燕止危也放下根本沒動兩口的碗,跟著漱口。
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,原本鎮定從容的她,也生出一絲緊張來。
她換了個杯子,低頭啜了口茶:“要就寢了麼?”
燕止危從臉紅到了脖子根,眸光灼灼地望著她,問:“可以麼?”
“可以……”
溫知虞沒抬頭,露出的雪白脖頸覆上一層薄粉,耳朵更是紅得滴血。
忽然,一雙手捧起她的臉。
溫知虞抬眸。
燕止危抬著她的下巴,指尖滾燙,鼻頭也顫動著貼上她的鼻尖,輕蹭了蹭:“我抱你回房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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