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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微抬。

“恩？”

他的表情莫測，看不出是什麼意思。

跪坐在他腿邊的於池從這個角度仰頭，彷彿看到了左濯的影子，居高臨下的無情視線，緊接著而來的是難以啟齒的令人生懼的慘烈性愛。

於池瞳孔驟縮，他縮了縮肩膀，沒有發現自己怯生生望向杜則坤的姿態充滿了嫻熟的乖弱，以及浸潤性愛太久後無意識流露出的情色。

“對不起，我，我知道錯了，我不是故意要接近妍妍的……”

杜則坤深暗的視線停留在他驚惶的臉上，歡場經驗豐富的男人一瞬間看透了於池的過往秘密。

保鏢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，關上門，杜則坤意味深長。

“硬不起來？”

他的身體微微前傾，手掌輕輕按住了於池的後頸，狎暱拿捏著似的。

“是被操多了，所以對著女人硬不起來了？”

於池臉色霎時慘白。

他從長輩的逾越中嗅到某種危險的氣息，像受驚敏感的小兔子，失去禮節，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往門邊跑。

背後一股大力將他踹倒，踩著他的小腿，杜則坤的聲音低沉冷酷，像個一板一眼的施刑者。

“妍妍給了你那麼多，你還不了她，還給我也是一樣的。”

杜妍妍喜歡於池，喜歡的是他幽默風趣，逗她開心，喜歡他的紳士守禮。

於是，她明知於池抱有攀附的心思，依然願意花錢哄他開心，他開心了就會哄得她也開心。

帶於池見過爸爸後，於池似乎有些避著她了，總找藉口不出來，不過杜妍妍很懂得拿捏，說有朋友想出高價買他的畫，他果然又忍不住動心了。

這朋友自然是虛構的，杜妍妍花了一大筆錢恢復了和他的來往，甚至比以前更親密，連爸爸也會經常邀請於池來家裡住。

於池不願意多接觸他們，卻總是無法抵擋金錢權勢的誘惑，猶猶豫豫地最終都會答應。

杜妍妍每次看到他糾結又沉迷的神情，都覺得好可愛。

又見了幾次面，逛街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，主動親了於池的面頰。

於池的反應很大，震驚地捂著臉頰像被輕薄了似的，杜妍妍玩夠了這種曖昧的遊戲，她想讓關係更進一步，提出交往。

但於池拒絕了。

緊接著，他似乎意識到了這樣果決的拒絕也許會失去杜妍妍，同時失去她帶來的一切好處，他咬著牙，半天后憋出來一句。

“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，但我，我是同性戀。”

無法再維持不清不楚的關係，又不捨得和杜妍妍絕交，想要繼續攀附杜家的榮華富貴的話，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。

杜妍妍很吃驚，也很遺憾，不過她還是修養很好地接受了這個解釋。

只是，知道於池不會和自己交往結婚後，杜妍妍對他淡了許多。

於池不敢去杜則坤那兒要東西，就繼續使出渾身解數對杜妍妍百般殷勤，做不成尷尬的朋友，藉著假裝同性戀的名義，沒幾個月居然成了閨蜜一般的親密。

雖然陪著杜妍妍逛街美容總是很累，不過，她出手很大方，於池就一直忍著。

而杜妍妍已經完全接受了他的性取向，還熱心地為他介紹，說是外地的一個朋友過來了，很適合他。

於池本來就不喜歡男的，推辭不了只好答應見一面，被帶過去看到商佟光後，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從杜妍妍口中聽著對於池的介紹，商佟光彬彬有禮地笑著。

等中途杜妍妍去上衛生間，他看著如坐針氈的於池，慢悠悠地開口。

“現在，你也是同性戀了啊。”

於池立刻漲紅了臉反駁，“才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