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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下去該有多痛。
見到我,他下意識把臉往一側偏,似乎是不想讓我看見。可我又不是真瞎子,不至於對他衣服上這麼大的一片血跡視而不見。
“你在發什麼神經!”
我的睏意頓時煙消雲散,眼睛都要被這片扎眼的紅灼傷。
“出來!”
我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強行從浴室扯出來,翻箱倒櫃去找藥箱。好在前陣子這些藥品剛在我腦袋上用過,找起來並不費勁。
大腦一片漿糊,手上的動作也不利索,簡單的藥箱怎麼都打不開,我煩躁地在上面狂砸兩下,不聽話的盒子這才彈開。
瓶瓶罐罐被我翻得叮鈴哐啷。
他知道我生氣了,傻站在我旁邊默不吭聲,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兒,小心謹慎地觀察著‘家長’的反應。
拿著碘伏和紗布,我看著他的臉卻無從下手。在空氣中比劃了一會兒,咒罵著把東西一扔,起身穿外套:“走!去醫院!”傷口太深,必須得先縫合才行。
我這麼一通胡來萬一不管用那怎麼辦?
他拉住慌慌張張穿衣服的我,說:“不用去。”
“別他媽廢話!你——”對上他冷靜的雙眼時,話頭戛然而止。
我忘記了。
他長得再像人,本質上也只是一隻人偶。——沒有身份,沒有戶籍,完完全全一個黑戶,要是去醫院那種地方,肯定會被瞧出端倪……
“我不會有事的。”他說。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,他比我平靜得多,“我不會死。”
一團火從胸腔裡燒了上來,我揚手啪地甩了他一耳光。
我自以為很用力,可是手在抖,力度軟綿綿的,比撫摸強不了多少,打上去完全不解氣。於是我又給了他第二下。
血沾在我的手掌心,黏糊糊的,冰冷的溫度,凍僵了我的五指。
死。
死?
“你是不是存心氣我!你故意折磨我是不是!”聲音劈了叉,這兩句話說得彷彿耗盡了我最後一點力氣,我跌坐在地,骨子裡湧起陣陣名叫後怕的情緒。
電光火石間,許許多多零碎的畫面在我記憶中閃過。
冰箱裡腐壞變質的蛋糕、蜷縮著跪伏在陽臺上的高大人影、行李箱裡七零八落的肢體、地下室監控中,緩慢爬行著的半具身體——以及他剜取耳後開關時,聲嘶力竭的痛嚎。
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他抱住我,喃喃著道歉:“是我錯了,別哭,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誰在哭?我死死揪著他的領口,身體不聽使喚狂顫不止:“為什麼要這麼做……”
如果不是我現在醒來,如果我一覺睡到早晨,那我看到的會是什麼?
他面目全非被劃得血肉模糊的臉?浴室中鋪滿地磚縫隙的血水?
“我,我只是……”我了半天,他並沒有編出來什麼像樣的理由。
明明之前還好好的,為什麼今天突然……
倏地想到了什麼,我問:“梁枝庭?是因為他嗎?”
他不出聲,只是更加低了些頭。
說不出什麼滋味,我從喉嚨裡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輕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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