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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話就像一根針,一瞬間把趙雲瀾身上的力氣抽光了,他鬆開沈巍,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,險些撞翻灶臺上的小鍋。
“我喝的‘藥’裡摻了你的血……心頭那一塊的精血。”趙雲瀾嘴唇哆嗦得厲害,“就是你給我上的‘燈油’?”
沈巍看著他,極輕極輕地笑了一下:“我連魂魄都是黑的,唯獨心尖上一點乾乾淨淨地放著你,血還是紅的,用它護著你,我願意。”
趙雲瀾的目光移動到地上,片刻後,忽然仰起頭,用手蓋住眼睛。
如果沈巍不喜歡他、冷淡他,他可以選擇繼續糾纏,也可以選擇瀟灑離開,進退皆有道理。
如果沈巍騙他、害他、對不起他,他可以選擇原諒,也可以選擇江湖不見,進退亦是皆有道理。
可沈巍就像一隻蜘蛛,狠狠地把他粘在了一個說不得、罵不得、恨不得、也接受不得的地方。
許久,趙雲瀾一句話也沒說,隨手從玄關的大衣架上拎下了一件厚外套裹在身上,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。
原來有一種愛情,是插在心上的刀。
作者有話要說:“有一種愛情,是插在心上的刀”來自《生死疲勞》by莫言82
鎮魂燈 …
為了管理需要,出差需要後勤統一安排車次和行程,所以祝紅和林靜約好後,就趁著天還沒亮,一起到了光明路4號找汪徵,結果一進門,就看見了他們一直沒回簡訊的領導正蜷縮在沙發上,身上還穿著睡衣,蓋著一件明顯不是他穿衣服風格的厚厚的羊毛大衣。
大慶蹲在沙發前,面前是一個只剩下魚乾殘骸的盤子,正心滿意足地舔著爪子。
祝紅放輕了腳步,低聲問:“他怎麼睡這了?冷不冷,不怕著涼嗎?”
她說著,調高了空調溫度,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蓋在了趙雲瀾身上。
林靜過了個年,整個人好像給氣槍打了,圓了一大圈,蹭了蹭白團子一樣的下巴,他說:“過年不回家,必有隱情,我看不是被逼婚,就是被逼分。”
正說著,趙雲瀾頂著一頭亂髮和厚重的黑眼圈從沙發上抬起頭,一臉被吵醒的濃重的起床氣,陰沉沉地剜了林靜一眼,簡短有力地說:“閉嘴,滾!”
林靜本賤,沉默了兩秒鐘,終於還是忍不住說:“不是,你們說這種漢子誰受得了——你媳婦要是早晨辛辛苦苦做好早飯過來,叫你起來吃,你也是這句話?”
趙雲瀾一抬手,隨手抓住了旁邊立櫃上的一個袖珍小盆景,“咣噹”一聲砸了過去。
大慶和祝紅面面相覷,林靜也愣了一下——見趙雲瀾動了真火,這嘴賤惹了禍的只好默默地找來掃帚,把碎片打掃乾淨,末了自己嘀咕了一句:“阿彌陀佛,碎碎平安。”
大慶跳到沙發背上,用爪子扒拉了趙雲瀾的肩膀一下:“哎,你沒事吧?”
趙雲瀾深吸了兩口氣,躺了回去,把半張臉都埋在了衣服裡,衣服是沈巍的,直到他出門以後才發現這個問題,衣領間彷彿依然縈繞著那人身上乾淨好聞的氣味。
不知過了多久,趙雲瀾才悶聲悶氣地說:“我沒事——林靜你放那吧,回頭我來掃,我剛才不是衝你……我現在有點難受,你們讓我自己躺一會,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。”
大慶顫了顫鬍子,趙雲瀾就抽出手來,粗魯地擼了一把它頭上的毛,然後有些敷衍地拍了拍肥貓的屁股:“你有空去給我追查一下《上古秘聞錄》這本書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。”
“支使你貓爺爺。”大慶不滿意地呼嚕了一聲,“那我的紅包呢?我的壓歲錢呢?”
趙雲瀾閉著眼,在沈巍的大衣兜裡摸了摸,摸出了一把零錢,拎過貓脖子,往它的貓牌項圈裡一塞,打發要飯的擺擺手:“真好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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