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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鴻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:“龐副盟主,多年未見,閣下已經成為大宗師,可喜可賀。”
確實很久沒見了。
他們最後一次見面,還是在二十多年前。
思及往事,曹鴻心中頗為唏噓。
“曹宗主,多事之秋,你們何必要蹚渾水呢?”龐鈞壓低聲音勸道。
“東部行省本來就是我曜日宗祖庭所在,遊子歸家,天經地義,我們總不能一直漂泊在外面吧?”曹鴻淡淡反問。
短短一句話,便讓龐鈞明白,自己絕無可能說服對方改變主意。
“請。”
龐鈞不再多言,側身虛引。
曹鴻卻站在原地不動,微笑道:“龐副盟主,你們最近和林盟主聯絡過嗎?”
“沒有。”
既然雙方不是一路人,龐鈞懶得繼續假裝客套,乾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。
龐鈞本來就看曜日宗不怎麼順眼。
當年,正是因為曜日宗不識時務,才惹得杜懷真出手教訓。
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,曜日宗仍舊毫無長進。
“前段日子,我見過林盟主一面。”
曹鴻對龐鈞的態度不以為意:“林盟主同樣勸我不要輕舉妄動,避免捲入東部行省武術界的風波,但是我拒絕了,你可知為何?”
盟主居然去了西部行省,並且拜訪了曜日宗?
龐鈞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。
“為何?”他稍微緩和語氣,順著曹鴻的話問道。
“因為我等不了。”
曹鴻坦然道:“我大限將近,最多還能活個兩三年,所以想在死前為宗門發揮餘熱,死後埋葬於故鄉,龐副盟主應該理解一個將死之人的執念吧?”
龐鈞頓時沉默了。
曹鴻提出的理由無可挑剔。
可在龐鈞看來,對方明明精神矍鑠,氣色很好,怎麼可能大限將近?
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只能活兩三年?
似乎看出龐鈞的疑惑,曹鴻一臉平靜地解釋道:“為了維持目前這種狀態,我提前透支了生命。”
龐鈞神情變得嚴肅起來,後退半步,鄭重地拱手一禮。
“曹宗主,我佩服你的決心,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,值得嗎?”
“生死不過等閒事爾。”
曹鴻灑脫一笑:“與其病臥床榻,苟延殘喘,日復一日的等待死亡降臨,我更希望自己能夠活得精彩,死得轟烈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龐鈞緩緩點頭:“那我祝曹宗主旗開得勝,馬到功成。”
讓左擎蒼將曜日宗一行引入大樓,龐鈞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嘆息。
曹鴻的話語,讓他深受觸動。
在普通武者眼中,丹勁大宗師何等威風,何等榮耀,何等霸氣,何等不可一世。
可他們有沒有想過,能力越大,責任越重。
外人只看見了大宗師的威風、霸氣、榮耀,卻沒看見大宗師的辛苦、犧牲、付出。
人在江湖,終究是身不由己。
強如大宗師也有著無法逃脫的宿命。
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,寶林派、陰陽宗、東華派相繼抵達。
他們並非本次談判的主角,故而人數不多,其中東華派更是隻有王紅符自己。
看著形影單隻卻從容自若的王紅符,龐鈞表情古怪。
顯然,東華派刻意透過這種方式,向外界表明置身事外的態度。
按照王紅符喜歡湊熱鬧的性格,恐怕不是她自己願意這樣的,而是掌門陸浮沉要求的。
“王副掌門,請。”
龐鈞親自帶著王紅符朝談判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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