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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東海市數百里外,有一個名為昌溪的小鎮。
小鎮居民不多,且基本都是兒童和老人,因為那些年輕人早已投入大都市的懷抱,為生活和前程打拼。
像這樣的小鎮,炎黃大地上不知有多少,在時代的浪潮面前,總有人被丟下和遺忘。
小鎮街道上,碧落雙手插在褲兜內,慢吞吞地走著。
她一邊走,一邊東張西望,神情非常放鬆,甚至嘴巴里還嚼著口香糖:“居然躲在這裡?也不找個好地方。”
偶爾有人向碧落投來好奇的視線,猜測這個陌生女孩來自何處。
換作以往,碧落或許會因為別人多看自己一眼而殺人,但現在她心境逐漸轉變,不再像過去那般喜怒無常。
當然,更重要的是,她從林重那裡學會了遵守規則。
大概走了七八分鐘,碧落來到一幢臨街的小洋樓前,沒有半點遲疑,直接抬手砸門,捲簾門被她砸得“哐哐”作響。
樓內寂然無聲。
“別裝了,我知道你在裡面,出來吧。”碧落張開嘴巴,用口香糖吹了一個氣泡,然後不耐煩道。
“你是來殺我的?”
門後傳出一個平靜的女性聲音。
“如果我要殺你,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說話嗎?”
碧落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,眼中驀然閃過一道冷光:“別做多餘的事,我今天心情不錯,不想見血。”
短暫的沉默過後,捲簾門終於被人拉開。
一張佈滿疤痕的臉映入碧落眼簾,看起來醜陋至極,足以把小孩子嚇得做噩夢,然而碧落卻嗤之以鼻:“一段時日不見,你的偽裝技術還是沒有絲毫長進。”
那張臉的主人淡淡道:“我當然不能跟師姐相比。”
“摘下來,看著礙眼。”
碧落與對方擦肩而過,打量著屋子內的陳設,隨口丟下一句。
開門的女人眼神閃爍了下,似乎在考慮碧落的話,最終還是抬手往臉上一抹,露出一張美豔無端的俏臉,赫然是失蹤多時的紫狐。
“不錯,我見猶憐,難怪能讓那傢伙手下留情。”
碧落挑了挑眉:“你為什麼不去找他,以他此刻的實力,庇護你輕而易舉,你根本不需要在這裡躲著。”
“好不容易得到自由,我不想再寄人籬下。”
紫狐眼簾低垂,語氣古井無波:“師姐,請問有何貴幹?”
“我是來提醒你,讓你換個地方,你的一舉一動,皆在百鬼門的掌控之中,他們之所以不對你出手,其實就是忌憚你不願意投奔的那個人,擔心打草驚蛇。”
碧落嘴角微微一勾,浮現譏諷的笑意:“自由?像個老鼠一樣躲躲藏藏,何談自由?”
“多謝師姐告知。”
紫狐終於抬頭,與碧落深不見底的眼眸對視,冷笑道:“我確實是在躲藏,但你又何嘗不是呢?”
“喲,膽子變大了嘛,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了。”
碧落眯起眼睛,不見任何作勢,右手快如閃電地探出,五指如鉤,一把扣住紫狐的咽喉,高高舉過頭頂:“信不信我殺了你?”
紫狐已經是暗勁巔峰,距離化勁只差一線,可是在碧落面前,就像嬰兒一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。
“我信。”
儘管生死皆在碧落的一念之間,但紫狐的臉色依舊毫無變化:“不過,殺了我,你自己也會死。”
“哼!”
碧落目光變幻,突然手掌一鬆,將紫狐放下:“我果然還是不喜歡你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紫狐揉了揉脖子,雪白的肌膚上,五個指印鮮明可見:“師姐,明人不說暗話,告訴我你的真實來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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