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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進家門,這小子就大聲衝著裡面喊道,媽媽,媽媽,我們回來嘍。

梓彤聞聲快步走了出來,幫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有些心疼的怪道,早上那麼冷的天,你去山上幹什麼啊?凍著沒有啊?早說了,要買件厚衣服,你偏不要。

我忙說道,不冷,不冷,真的。我這不是醒了睡不著,隨便去看看唄,這兒的山可比我們那裡可是大多了奧。

還沒有等梓彤回答呢,媽媽已經端著裝了熱水的洗臉盆進來了,埋怨梓彤道,正天,趕快進屋洗洗手,把臉擦擦,彤彤,那麼冷的天,你讓他站院子裡幹嘛啊?快點進來。

我們趕忙進屋,洗好臉,擦乾,梓隆還拿來了他的擦臉霜,讓我擦擦,好小子,還怪貼心呢。這個時候,梓弘已經幫著媽媽把早飯端上桌了,我坐下來一看,這是什麼東西啊,白白的,圓圓的,軟軟的,兩面煎得有些焦黃,亮閃閃的金色中帶著一些棕色,香味撲鼻,像餅又不是餅,

我夾起了一個,咬一口,外面嘎崩脆,裡面軟軟的嫩嫩的,真香,慢爵之下,絲絲甜味入心田,猶如絲綢潤滑般,一股清香。

梓彤盯著我問味道怎麼樣?

我說還可以,就是有些淡了,吃餅不吃菜,我不大習慣。

她樂了,說,好,你等等。

說著跑去了廚房,端來了一個小白瓷碗,裡面裝了幾塊鮮紅的沾滿了辣椒的小方塊,鮮豔奪目,這是什麼啊?

梓彤說,你不是嫌味淡嘛,你沾點豆腐乳吃試試。

啊,這就是豆腐乳啊?

說實話,我們老家也吃,不過不是這樣的,我伸出筷子,輕輕用筷子挑開紅衣,嫩嫩的豆腐乳肉便呈現在眼前。它白中透著微紅,柔軟細膩。此時,一股迷人的香氣輕輕的鑽入鼻孔。夾一小塊放進嘴裡,一種鹹香又似乳酪的味道在口中迅速氤氳開來,溢滿了整個口腔。再咬上一口細品,舌尖貪婪地享受著豆腐乳那“光滑”的“嫩肉”,嚥下,咂咂嘴,豆腐乳的餘味是微甜的,哇,真讓人回味無窮啊。

那我吃的這個餅又是什麼啊?梓彤告訴我說這叫粑粑,糯米做的。它的吃法頗多:可煎、可炸、可煮、可烤;風味上可以是麻、甜、辣,也可淡薄清香。不論哪種吃法,都是一種妙不可言的享受。在土家山寨,過去餈粑與春節幾乎成為同義詞,每每看見家家戶戶忙著打餈粑,那準是要過年了。改革開放後,餈粑早已從土家人一年一見的餐桌上,走上了隨處可見的街頭市場。說餈粑是商品,還不如說是土家人的一種文化存在形式。

梓彤還說,我們如果早來幾天的話,肯定能看到打餈粑的,那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。它既需要兩個師傅的密切配合,也需要兩個人的共同付出。打餈粑的兩個師傅,要趁著出籠糯米吐雲吐霧的熱乎勁兒,一人雙手伸進事先準備好的一盆冷水中,不停地翻動碓窩內滾燙的熟團糯,直至全部搗爛如泥為止,累得兩個師傅汗流浹背。

師傅將搗成泥的團糯在手上飛快翻滾,揉平“臍帶痕”,雙手捧到備有幹糯米粉的案板上時,才正式進入餈粑的壓捏造型階段。如果說前面的工序是完成“胎胚”,那麼現在的動作便是將一個個活脫脫的“嬰兒”接到人間的美麗時刻。

看,那薄得透亮、展平均衡的滾圓餈粑,按照主人的意志,大的可大到五斤一個,小可小到二兩重一個;在構思的圖案上,更是千姿百態。若自家過年用,圖案多是百鳥迎春、梅花爭妍、鯉魚跳龍門,或碩大一個雙喜圖案,躍然於餈粑中央;若是為人祝壽之用,那餈粑圖案就少不了福、祿、喜之類吉祥字樣;要探視生病的親友,那餈粑便增加了幾分凝重和關心的色彩。要是遇到訂婚、結婚,餈粑圖案則是歡快喜慶的丹鳳朝陽、雙龍戲珠、喜雀鬧春枝,或觀音送童子之物,令人眼花繚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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