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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此處沒有外人,我也不藏著掖著了,今天就把心裡話好好和你說道說道。”
高務實和朱應楨的關係的確很親近,兩個人之間的交情已經十幾年,生意上也有很多合作,現在甚至還牽涉到京營的一些問題,真的算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地步,所以一旦他把“成國公”換成“應楨兄”,朱應楨就知道戲肉來了。
“求真既然都這麼說了,愚兄當然願意洗耳恭聽,你有什麼顧慮,只管道來便是。”朱應楨這廝也難得地收起了笑臉,一本正經地說道。
高務實長出一口濁氣,緩緩道:“觀今日之朝廷,實學、心學兩黨可謂砥柱,這一點應楨兄你不會否認吧?”
這是人盡皆知的事,朱應楨當然不會否認,點頭表示認可。
高務實便道:“如今申元輔在閣中雖然秉政,但他缺乏幫手;我實學派閣臣佔多,但失卻首輔之位,卻也不便發號施令。這一情形,我看暫時也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,應楨兄你以為然否?”
這個問題稍微困難一點,朱應楨思索了一下,才緩緩點頭,道:“只要你們雙方都不出什麼太大的差池,我看你這話大致應該是對的。”
“好。”高務實點了點頭,又道:“咱們現在開藩禁,為的是什麼?”
朱應楨一愣,下意識道:“籌錢啊……哦,我是說,籌錢準備打圖們那賊廝鳥。”
“正是。”高務實也不管朱應楨的用詞,繼續問道:“那麼此時此刻,朝中是不是最好不要出現任何激化黨爭的苗頭,讓朝局保持穩定,至少到徹底擊敗圖們,覆滅殘元?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朱應楨顯然之前沒有考慮過這麼遠大的問題,撓了撓頭,道:“好像是吧,不過你說的這個激化黨爭——我是說這個激化的程度,我有些拿不準你的意思。”
高務實輕哼一聲:“激化黨爭的意思就是我實學派主張什麼,他心學派就反對什麼。比如說我要開藩禁,現在心學派也算是默許了的,但倘若這黨爭徹底激化,那麼他們就可能根本不會去管後果,通通反對了事。
比如說萬一某地藩王或者宗室鬧出點事來,他們就大舉上疏說開藩禁的壞處,不管有的沒的,總之就把開藩禁說得彷彿亂了大明朝的根本一樣——你不要以為他們做不到,找理由、講道理這種事,我會,他們也一樣會。你說一旦如此,到時候皇上煩不煩,又該怎麼辦呢?”
朱應楨詫異道:“皇上煩不煩我不知道,但皇上肯定站在你這一邊啊——他哪次不是站在你這一邊的?你有什麼好怕?”
你……你朱應楨得虧了是個國公爺,要是個宦官的話,指定是王振、劉瑾那一類人。合著只要有皇帝寵信,你就特麼啥都敢做?我說朋友,天下人都對你喊打喊殺的話,皇帝遲早也有一天“懶得”保你啊!
高務實只好換個說服方式,嘆了口氣道:“我一心為公,怕自然是不怕的,但是應楨兄你要知道,心學派的高官雖然可能比我們實學派要少一點,但他們的基數可比實學派多,南榜士子裡頭十個得有九個要麼是心學派出身,要麼和心學派有所淵源。
他們心學派要真是鐵了心和我們作對,無論我們在朝中搞出什麼決議,等到他們在地方上——尤其是南方——執行的時候,只怕都要變成歪嘴和尚念歪經。到時候這藩禁本來可以開得好好的,只怕也要開出大亂子來,你說那又該怎麼辦?”
朱應楨目瞪口呆好半晌,遲疑道:“不至於吧?”
高務實一攤手:“唐時的牛李黨爭你知道吧,怎麼不至於?”
朱應楨倒抽了一口涼氣:“我明白了,你是怕因為這次你被封爵,然後申元輔……哦,我是說心學派那邊咽不下這口氣,非要跟你別別苗頭,然後就壞了開藩禁乃至覆滅殘元這樣的大事,所以你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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