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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就慫恿先帝穆廟讓他作為太子開始“觀政”。
同考官當然人才濟濟,高務實一眼望去,幾乎全是熟人,而且多半都是在翰林院認識的學霸前輩們,甚至還有幾個可以算得上高務實的“老師輩”——上一科也任同考官的那些。
高務實作為後生晚輩,這時候顯然不是擺架子的時機,哪怕他是身著坐蟒袍的三品大員也沒用,必須得主動上前見過。
等見到陳於陛的時候,高務實笑道:“玉壘公,此番晚輩與你同監房,還要請玉壘公不吝指教。”
高務實的本經是,陳於陛也是,兩人此科都安排在審閱本經為的考生,也就是所謂房,因此高務實有此一說。
陳於陛跟高務實打交道的時候不多,但曾經聽說過高務實為人還算謙遜,因此對高務實的見禮和說詞不太意外,頷首微笑:“少司馬乃是六首狀元,於陛該多向你請教才是。”
“僥倖而已,豈敢當真。”高務實自謙一句,又道:“眼下時辰尚早,許閣老恐怕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到,晚生正好有些事想要請教,可否請玉壘公借一步說話?”
其實陳於陛對高務實的觀感是有些複雜的,他和其父陳以勤的個性相似,作風比較“正派”,或者說有些守舊,對於高務實一手打造京華的商賈做派,他很是不以為然。
但除了這件事之外,高務實的其他表現卻又比較符合他看人的標準。尤其是高務實在清丈田畝一事上,不僅勸說皇帝退田,還因此逼得京中勳貴也只能捏著鼻子跟著退了大批良田出來,這件事尤其對陳於陛的胃口。
相比之下,高務實操持那些“商賈賤務”的小過,也就不那麼讓他生氣了。因此高務實既然有請,他自然不會拒絕,微笑著道:“後院有個小亭,小亭邊有幾棵楊柳,是昔日家嚴為小宗伯時所種,不知少司馬可有興趣一觀?”
小宗伯就是禮部侍郎,陳以勤嘉靖四十四年時曾任禮部右侍郎,不久改任左侍郎,前後任職禮部約一年,然後就是嘉靖駕崩、隆慶登基,陳以勤便以裕邸舊臣身份入閣了。
高務實倒不知道他老人家在禮部那麼點時間裡居然還種了幾棵樹,也不知道是不是陳於陛瞎扯出來的說辭,反正陳於陛說了,他就當是真的,笑著道:“那倒真要一觀,玉壘公,請。”
“請。”陳於陛伸手虛引,等高務實一動,兩人並肩而行,陳於陛又道:“少司馬與我同輩,直呼我名即可,無須這般客套。”
直呼其名當然是客氣話,就算同輩也只能稱字,高務實聞言笑道:“恭敬不如從命,元忠兄,小弟冒昧了。”
陳於陛笑著擺手,等到了後院,果然看見一處小亭,小亭旁邊還有個面積很小的荷花池,池邊有幾棵柳樹,如今正長著不少嫩綠新芽,為禮部的莊重添了幾分生氣。
高務實笑道:“十八年過去,松谷公手植之柳已是這般綠意襲人,美不勝收。”
陳於陛則笑道:“十八年甚久,不僅木可成材,人更可以——求真你高中狀元之時,也是這般年紀吧。”
高務實心道:你也是二甲第七名的學霸,怎麼看起來很在意我這個狀元身份似的?
雖說陳於陛十幾年來一直在翰林院和詹事府做學官,但問題是高務實不打算和他談什麼學問,只好把話鋒一轉,道:“是啊,昔日為考生,今日為考官,時間過得真快……”
陳於陛正要說話,卻不料高務實已經接著道:“對了,小弟若是沒記錯的話,嘉靖四十一年時,松谷公也如你我一般,做過那一屆的同考官?”
陳於陛顯然不知道高務實何以提起這樁舊事,不過父親做過同考官,他現在自己也做同考官,似乎也算一樁佳話,不由得笑起來,頷首道:“不錯,確有此事,求真果然記憶超群。”
高務實笑著擺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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