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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時行望著一堆找錯了突破口的心學派官員所上的奏疏,一時默然無言,心裡已經開始考慮起要如何挽回了。
這些奏疏是公開呈上的,本來是想營造出一個“滿朝倒高”的局面,讓朱翊鈞不得不考慮“眾議”的威脅。然而現在反而成了麻煩——公開奏疏可不是誰能強壓的,尤其內閣不可能強壓,因為奏疏經過通政司之後就相當於天下官員人人都能知道。
這個局面和某些權宦矇蔽皇帝不同,權宦矇蔽皇帝,是因為該權宦能夠完全控制司禮監,而且他只需要將皇帝一個人矇在鼓裡就行了,從“操作難度”上來講不算很高,只是危險性比較大——出事了多半要被清算。
內閣卻沒有這個能力,因為文官集團的層級更復雜、機構也太多,哪一個環節走漏風聲都會鬧大。而且申時行也談不上什麼一手遮天的權臣——哪怕嚴嵩也沒那個本事呢,何況申時行?
所以現在申時行想要挽回也很麻煩,首先他作為首輔又恰好是今日的執筆閣臣,這些奏疏他都要票擬——不需要票擬的奏疏是有的,比如只涉及天家家事或者只涉及皇帝本人的,內閣可以不作票擬,直接轉呈就好。
現在這些可不是這種型別,所以申時行都得票擬。要票擬,那麼申時行就不管怎樣都得表明一個態度——哪怕打太極呢,那也是一種態度。
可是,要表達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?申時行覺得非常為難。
認同這些說法無疑是最愚蠢不過了的,原因剛才已經說過,那隻會讓深深倚重高務實的皇帝覺得心學派在無理取鬧。如果他申時行也表示認可,皇帝甚至可能會認為他申元輔已經完全失去了公正立場,不再是一個本應該“調理陰陽”的宰輔,這種聖意對他來說完全是致命的。
明確反對這些說法似乎也不是最佳選擇,這會讓外人認為心學派內部出現了巨大的矛盾,以至於下層的御史言官開始與頂層的閣老甚至首輔公開叫板,或者就是首輔對本派系內部的下層言官失去了控制。
無論哪一種,都是政治災難。
而且還有一件事申時行絕不敢忽視,那就是沈鯉已經改任左都御史了,本身心學派在其“大本營”之一的都察院現在就要時刻警惕實學派的“反噬”,他這個首輔怎麼可能還在這種時候同自家的言官過不去?真要這麼做了,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啊。
同意不行,反對也不行,看起來只能打太極了。
然而打太極也不靠譜。這麼多人上疏彈劾高務實“謗君”,皇帝要不做出個明確的態度來嚴斥甚至嚴懲這些人,高務實鐵定會上疏請辭,到時候就輪到皇帝坐蠟了——現在的這些目標也好、規劃也罷,乃至於實際主導,都是高家伯侄一手操弄下來的。高務實要是現在拍拍屁股走人了,皇帝怎麼辦?
這些事還幹不幹,乾的話可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,不幹的話面子又往哪放?
所以皇帝的態度完全可以預料,他肯定要保高務實,因為保高務實就是保他自己。
這也是申時行不主張彈劾高務實的主因:你反對他的提議可以,搞他這個人就完全是作死,因為前者是皇帝還沒有表態同意的,而後者……相當於讓皇帝公然自己掌嘴。
這事兒穆宗都不肯幹,你們指望今上會肯?還以為是兩宮攝政的時候吶?
於是申時行枯坐許久,思來想去,發現只能跟皇帝站在一邊反對,但是用詞卻要十分慎重,一定要儘可能的淡化影響。
換成後世的法律術語來說,大抵相當於“有罪罪輕辯護”——你們這麼說是不對滴,但是呢,你們的心情可以理解,問題呢也不是很嚴重,所以……下不為例啊!
申元輔終於決定下來,親自研墨,提筆揮毫,在一封彈劾高務實“謗君”的奏疏票擬上一絲不苟地用臺閣體寫下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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