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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中的幾處關鍵亮點。

不過,這已經無所謂了,王錫爵已經把高務實穩穩當當地視作勁敵,哪怕對方只是正常發揮又如何?人家的正常水平已經很高了!

正是由於這種異常重視的心態,高務實原本為他設計的“謗君案主動跳坑”才沒有出現,王錫爵不為所動,發動了“正國本”戰爭。

誰知道高務實也不接招,反而透過某些王錫爵不能深知但能猜測的手段,慫恿皇上以丁亥京察來回應,轉移百官注意力。

至此,王錫爵對高務實的能耐有了最為直接的瞭解。

在王錫爵看來,高務實既不像他伯父高拱直來直去,鋒銳難掩,有至剛易折之虞;也不像他老師郭樸,正直坦蕩,君子可欺之以方。

高務實就如一條毒蛇,平時潛伏暗處,使人難以察覺,然其不動則已,動必噬人,最是難以應付。

既然是“毒蛇”,他此前公然上《取用疏》便已很讓人意外了,如今又公然在自陳不職疏裡挑起紛爭,究竟是何故?難道這毒蛇忽然不願以毒為憑,自以為化作巨蟒,反欲以力服人耶?

王錫爵始終覺得沒那麼簡單。

思來想去,王錫爵還是起身,往申時行的值房而去。

申元輔此時也正苦思高務實此舉的動機何在,見王錫爵到來,心領神會,支開觀政進士袁宗道等人,將王錫爵請到一邊坐下,擺出推心置腹地態度,主動問道:“元馭此來,可是為了高求真今日那道自陳疏?”

元馭是王錫爵的字,申時行與王錫爵是同年,以其號相稱雖然更為尊重,但未免顯得生疏,而以表字相稱就親熱多了,更符合他們同年、同鄉、同志、同黨的密切關係。

王錫爵蹙著眉微微點頭,沉吟道:“想必元輔也已經察覺,高求真此舉實在有些不對勁了吧?”

“豈止不對勁,簡直匪夷所思。”申時行長嘆一聲,搖頭苦惱道:“錯非此疏的確為高求真所上,我還以為是海剛峰的自陳不職疏到了呢。”

王錫爵點頭道:“不錯,這樣不顧規矩,在疏文中指摘同僚,確實更像是海剛峰才能做出的事情。以高求真過往的表現來看,他這一手委實有些弔詭。”

申時行還是過去的老風格,順著杆子就往上爬,立刻問道:“元馭對此有何高見?”

“高見麼,眼下還真沒有,倒是有幾點懷疑,想與元輔合計合計。”

“元馭但說無妨,時行洗耳恭聽。”

王錫爵眉頭深皺,思索著道:“我此刻最想不明白的一點在於,實學派內部明明意見不一,高求真不趕緊想法子統一看法,把許國說服,把沈鯉拉回去,卻反而在此時挑事,擺出一副要與我等不死不休的架勢……元輔,你看這合理嗎?”

申時行當然也覺得不合理,很不合理。不過話不能這麼直白的說,因此他捻鬚道: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高求真年紀雖輕,但歷來不行無謂之舉。然則以近日之情形來看,他的目的無非便是徵收江南商稅……”

王錫爵眉頭微微一動。

申時行這句話別的問題沒有,就這個“無非”用得有些讓王錫爵不滿。

無非?在江南廣徵商稅這麼大的事,難道你申汝默覺得不過如此?

申時行何等圓滑之輩,王錫爵的神情自然全落在他眼中,他止住話頭,笑了一笑,道:“元馭稍安勿躁,此事自然非同小可,不過卻也要看和什麼比。實學派以改革派自居,推動改革固然是其‘遠志’,但元馭你也明白,若連近憂都不能解決,遠志根本無從談起。”

王錫爵稍稍沉默,反問道:“話雖如此,但卻更不能解釋高求真所為目的何在了。徵收江南商稅固然是他多年夙願,但為此便在內部尚有隱憂的前提下與我等擺明車馬開戰,高求真就不怕與我等在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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