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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無巧不成書,但江浙海商們倒黴竟然倒得如此密集、如此環環相扣,那顯然就不會是單純的倒黴,而是京華在故意針對他們了。
這些大海商們本身也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,自然也發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,於是私下一串聯,最後便決定去太倉開個會。
之所以要去太倉開會,主要是由於王錫爵的關係。王錫爵乃是蘇州首富,只要南京的魏國公府不出來爭搶名號,那他大機率也是東南首富,妥妥的江南商道扛把子級別的人物。
不過這並不是江浙海商去太倉州開會的主因,更大的原因還是在於王錫爵本人目前仍處於丁憂之中,他確實沒法在此時離開家鄉——這種舉動對於他天下至孝的名聲來說是災難性的,所以就只好讓別人來遷就他了。
不過,眾海商一到太倉就趕上了一條大訊息傳來:申時行的信使雖然姍姍來遲,但總歸是到了,並且帶來了京華的“宣戰書”。
一陣譁然之後,海商們分成了兩派。
大多數江浙海商對於京華的狂妄顯得義憤填膺,紛紛叫嚷著要讓京華好看。主流說法是:高求真竟敢以眇眇之身冒天下之大不韙,此乃取死之道也,吾等此番便要一正天下公理,膺懲此獠!
客氣一點的說法則是:高龍文此舉屬實不智,但恐怕是有小人遊說其中。然我等謙謙君子,豈能效那匹夫之舉,動輒喊打喊殺?不如先聯,使高龍文知曉其中利害,如此或可使他回心轉意,庶幾兩全其美。
只不過,在這兩派的背後,還有一些人嘴上或支援膺懲派,或支援協商派,可心裡卻早已打了退堂鼓,覺得己方根本鬥不過京華,還不如早些投降,乾脆遂了高務實的意算了。
這最後一種人其實並不笨,也不是天生軟骨頭,只是他們的生意實在離不開京華。
江浙海商並不是個個都以販賣絲綢為生,還有很多人從事的買賣是需要從其他地區拿貨的。譬如說瓷器,就有很大一部分需要從景德鎮運過來,而長江航運的霸主毫無疑問也是京華。
用京華的內河航船運輸物資,不僅船隻優異、運輸價格波動小,而且京華的面子也足夠大,沿線各地都不會有人敢對它設關設卡,這些優勢都是其他航船遠不及的。
甚至還不止是有景德鎮的瓷器,京華自家的禹瓷(鈞瓷,避諱朱翊鈞)也是被追捧上天的熱門好貨,這讓瓷器海商們怎麼敢輕易和京華撕破臉?
義憤填膺又如何,難道真就有那麼大的決心,因為一時氣憤,便敢說老子不吃這口飯了?
更不要說朝廷搞漕運海運並行之後,一旦黃河有事,江浙海商還有不少人搞運糧的買賣,而江浙一帶的農業,現在實際上以經濟作物的種植為主,大部分的糧食要從湖廣一帶運來。
這就又轉回了長江航道的問題,一旦京華不供貨,他們要運什麼?運沙子去燕京,插標賣首送人頭嗎?
所以這樣一來,其實只有絲綢海商們是“不怕事大”的,因為京華至少現在還並未涉及絲綢產業——其實有也是有的,不過京華做的是遼東的柞絲,雙方的產品檔次不同,針對的買家不同,跟他們不存在直接競爭。
這樣一來,與會眾人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搞得王錫爵這個地主頭大如鬥。
王錫爵本人當然是強硬派,他是蘇州首富嘛,是大明蘇絲、蘇繡產業的霸主,他又不需要看高務實的臉色吃飯。
只是他的身份卻嚴重限制了他,使他無法明確表達自己的意願。
一來他作為這次會議的召集人,必須要照顧到方方面面,不能僅憑自己一時喜怒而表態。
二來他和高務實不同,高務實作為經世實學一派的代表人物,平時就敢展現自己有錢這個事實,甚至把賺錢當成一種實踐其經世實學理論的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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