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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的要說的事情,是昨晚發生的,今兒上午才從小公爺那邊傳進來。”那親隨連忙正了正臉色,但似乎還是有些憋不住要笑的意思,怎麼看怎麼不對勁。
“昨晚?”陳矩臉色一緊,怒斥道:“你這夯貨!皇爺是昨日下午病勢加重的,朝中要人到了晚上,哪個還不知道訊息?張太嶽更是一清二楚!他府上昨晚既發生了異常,必是與皇爺的病情有關!而你,得了訊息居然不即刻稟報於我,反倒還要我來問了才說,何其愚鈍!”
陳矩平時為人低調和氣,身邊的人早已習以為常,那親隨顯然是沒料到陳矩居然也有說發火就發火的時候,嚇了一大跳,連忙解釋道:“秉筆息怒,此事……此事和您想的可能有些不同。”
陳矩怒道:“究竟是何情況,還不快說!要是誤了大事,仔細我送你去南京種菜!”
對於有明一朝的宦官而言,“南京種菜”可不是什麼漁樵耕讀一般的風雅事,這句話的全文應該是“發去南京孝陵衛種菜”,歷來是宦官們最怕的幾句話之一,畏懼程度甚至可以排進前三。
按理說,“種菜”雖然多少算是個體力活,但似乎也並不是多麼慘烈的事,何至於讓宦官們畏懼至此?
諸位,這個種菜可不比別處種菜。宦官們被髮往南京孝陵衛,那按例都是去“替太祖爺辦事”去了,本身就是嚴重的處罰,而“種菜”又是其中身心俱損的一項。
被髮往南京孝陵衛種菜的宦官,首先要去面見南京守備太監,而按照慣例,南京守備太監見了此人則會怒喝一聲:“取職事來!”
然後下達處理命令,被罰種菜的太監,要“肩一糞桶並杓趨過前而去,雖司禮首璫得罪亦然,又晝夜居菜圃,非赦不越寸步。”
也就是說,哪怕此人曾是宦官巔峰、司禮監掌印太監,只要吃了這個“南京種菜”的罪,也得先受個下馬威,然後挑著糞桶在眾目睽睽之下,到園裡種菜。從天亮幹到天黑,連睡也睡到菜園裡,不準越雷池半步——諸位,南京那地方,冬天也就罷了,要是夏天,酷熱之下無遮無攔地睡在菜地裡,光是蚊子都能把人吸乾呀!這些犯事太監,就算曾經多麼能吃苦,可是多年皇宮住下來,誰還受得了這個罪?
那親隨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地上,竹筒倒豆子一般道:“祖宗饒命,祖宗饒命!”——祖宗當然不是真祖宗,那是宮裡的一種說法,新的宦官入了宮,都會拜在某位大太監門下,這位大太監就是他的“祖宗”了。
陳矩擺出“祖宗”派頭,冷冷地道:“還不速速如實道來!”
那親隨忙道:“是是,祖宗,是這麼回事……昨晚小公爺的人發現張大學士府後院燈火輝煌,尤其是張閣老所居的北房(主人房),直到半夜四更天還亮著燈,都有些意外,以為出了什麼大事。”
陳矩心中一緊,強壓著心頭的緊張,問道:“然後呢?次日早上是否有信使四出?”
“沒有信使。”那親隨一臉哭笑不得,道:“反倒是派了人一大早就去千金堂把趙大夫請過去了。”
“千金堂?趙大夫?”陳矩咂摸了兩聲,遲疑道:“這人什麼來頭,和張閣老有何關係?我怎麼從未聽說過?”
那親隨仍是一臉哭笑不得,低頭解釋道:“祖宗有所不知,那千金堂是四九城裡數一數二、專治女人病的醫館,趙大夫算是館主,京城顯貴之家的女眷若是有個不適,怕不有一半都會去請趙大夫問診。”
陳矩聽得一頭霧水,問道:“張閣老家……有女眷得了急病?”
那親隨忍不住撓了撓頭,苦笑道:“是,呃,也不是……後來小公爺的人悄悄打探清楚了,說是張閣老昨晚極為興奮,前前後後把戚總戎送給他的海狗腎吃了有小半斤,在後院折騰了大半宿,府裡有四個侍妾下……呃,下體不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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