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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這番變故恐怕就永遠尋不出一個真相了……這卻如何是好?”
高務實沉吟不語,王家屏卻是氣還沒消,又道:“此事絕不僅止於皇上家事,其關係到天下安危,焉能不查?”
眾人不答,王家屏乾脆直接點名王安,道:“王廠督,老夫素聞你以直臣自詡,不知你以為此事可該徹查明白?”
霎時,十隻眼睛齊刷刷盯著王安,盯得他十分不安。但王安到底是王安,他面上肌肉抽動了兩下,咬牙道:“咱家自然是認為該查的。”
眾人面色各異,卻不料王安又補了一句:“不過內廷諸事歸根結底還得由陳掌印決斷,安惟掌印之命是從。”
好傢伙,要死一起死是吧?
陳矩臉色鐵青,暗道:惟掌印之命是從?說得好啊,可之前在西暖閣怎不見你如此乖覺?
可惜這話他也不能說,面對再次轉到他臉上的目光,陳矩也只好道:“進獻忠言乃為臣本分,咱家自然是要向皇爺痛陳利害的。”
這就叫“都是千年的狐狸,你跟我玩什麼聊齋啊”,就你王安會打太極,我陳矩做了這麼多年的掌印大太監,這一手我就不會了?
“痛陳利害”,說得那叫一個正氣凜然,可問題是你陳矩陳大掌印向皇帝痛陳利害,這玩意兒真的有意義嗎?
廢話,當然沒有——高務實這位天下第一大寵臣都說自己“疏不間親,爭而無用”了,其他人再怎麼去和皇帝“痛陳利害”,想必也全是白費口舌。
更何況,你陳矩好歹是皇帝用慣了的老人,這“痛陳利害”時只要沒有言語犯忌,皇上或許也就是無視,但要換成別人去痛陳利害,那還指不定會有什麼後果呢。
總之,就算陳矩所言非虛,之後真去“痛陳利害”,那也不過是走了個流程,根本不能指望有什麼效果。
沉一貫嘆了口氣,道:“無論如何,陳掌印能這般做,也算是盡了臣責。我等食君之祿,忠君之事,值此大義當前之時,也不能甘為人後,明日定要上疏據理力爭。”
高務實沒有說話,但連連點頭以示贊同。而王家屏顯然認為這樣的力度還遠遠不夠,揹著手左右踱步,又很快站定,目光堅毅地道:“如今內廷外廷均持此見,愚既忝居閣首,勢必不能坐視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毅然決然地道:“自萬曆以來,歷任首輔皆為天下大才。新鄭高公,滌汙穢之氛,開風氣之先,即丙、魏、房、杜,固不多讓也;[注:丙、魏、房、杜,即丙吉、魏相、房玄齡、杜如晦。]
安陽郭公,秉正持重,天下心安,其蕭規曹隨非無深謀,實固高公之業而發揚光大,何異當世懿侯;[注:懿侯,曹參。]
蒲州張公,居恆簡重,為人至孝,每臨大事、決大疑,迎刃而力斷,其廣開賦源,安利國家,實乃今時夷吾;[注:夷吾,即管夷吾、管仲。]
長洲申公,戒急用忍,秉政惟寬,少有雷霆而盡顯慈悲。若言新鄭高公為春雷,一聲響而天下振,則申公當為春雨,細無聲而潤萬物,其如趙韓王是也。[注:趙韓王,宋初宰相趙普。]
此四公個性雖異,為政亦不相同,然皆為國為民出力良多。後因變故,致愚繼任。愚自知德薄才淺,受任以來,惟求盡力,不敢奢望青史。
然今日之事,可謂禍起蕭牆,若不能早除病根,異日必釀大患,甚至……或有不忍言之變。愚不及四公甚矣,唯忠字一字,敢附驥尾。
明日之奏,成則亡羊補牢,敗則辭官歸裡,無有他果。若愚辭別,還望諸公勉力為之,切不可使褒姒、妲己之禍重演。”
王家屏這番話說出來,連高務實都不禁動容。
要知道,王家屏可是早就與皇帝有過默契的,只要熬到皇嫡子冊封為太子,他就可以功成身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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