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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是隱忍的哭泣聲,是無措的交談聲,是明知無效但依舊要說出口的互相開導。
任曉源心裡竟也跟著酸酸的。
家屬在祈求神明的降臨,救回自己親人的性命。
而任曉源知道,他們唯一能依靠的神明,是鄭循。
這一等又是三個多小時。
任曉源坐坐站站,中途回到鄭循辦公室看了一眼,也沒有別的醫生在。他也不好貿然丟下平板電腦就走,挺貴的。
晚上十點整,任曉源走回了手術室門口。移門剛好開啟,門框上方的「手術中」也跳至了「手術結束」。
幾個年輕醫生在前面邊走邊聊,還不停活動著肩膀。
鄭循走在人群最後方,已經換上了便服,任曉源朝他看去。他的發間有些潮濕,不知是剛剛洗過了臉,還是出了汗。神情看著有些疲憊。
年輕醫生們回頭跟鄭循打了個招呼,依次離開了。
「抱歉,又讓你等了這麼久。」
任曉源搖了搖頭。等待早就成了他過往生活的主題。這會兒多等幾個小時也不算什麼了。
「是搶救嗎?」為了打破僵局,任曉源問,然後朝他遞出了手裡的平板。
「嗯。」鄭循接過平板,看了兩眼。
「裡面東西我沒動啊。」任曉源舉起雙手,表明自己的清白,「不知道怎麼夾在衣服裡被我塞進行李箱了。」
說完他才發現這是多麼多此一舉的解釋。
鄭循看著他的臉,喉結滑動了兩下才開口:「能陪我坐一會兒嗎?」
「啊?」
五分鐘後,兩個人並排坐在了醫院中庭的花園裡。
「其實我一直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裡。」鄭循先開了口。
「什麼意思?」
「剛剛那臺手術,如果手術刀多切兩毫米,這個人可能當場就沒命了。」他很少如此詳細地跟任曉源解釋自己的工作,「所以抱歉,讓你等了這麼久。」
任曉源的嘴唇張了張,最後卻什麼都沒說。
「抱歉,我說得太多了。」不知道為什麼,鄭循今晚總是道歉。
「沒事,你接著說。」任曉源低頭摸了下自己的手背。
鄭循低垂著眼瞼,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:「我剛畢業進醫院的時候,只是跟在老師後面打雜。一開始做些小手術還沒什麼問題。直到第一次,主任讓我跟開顱手術,就出了意外。「
他的喉結滾動後才繼續說:「患者也是出了車禍,頭部被撞擊。結果手術到一半突然大出血,最後人沒救回來。」
任曉源倏地回頭看他。鄭循緊閉著嘴唇。
「那是我第一次眼睜睜看著病人在我面前死去。」
任曉源下意識想伸出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,但動作做到一半又收回了手。他沒有立場。
「後來我就……有些應激了。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不敢再去跟手術,還被主任大罵了一頓。」鄭循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,繼續說,「我不是想解釋什麼,只是過去的兩年裡,我也常常活在這種緊張裡。」
「大前年醫院宣佈改制,我去新加坡開會遇到你,就是在這件事之後。那之後後很多有經驗的醫生走了,神外的人手本來就不多。很多手術只能我來上,我硬著頭皮也要上。」鄭循說著說著就閉了嘴,「……抱歉。」
他道了一晚上歉。
「但我現在又有了新的條件反射,會為了新的事緊張。」花園的燈光很暗,鄭循轉頭看任曉源的眼睛。
「什麼?」任曉源問。
鄭循攥著褲子的手指緊了緊,最後什麼都沒說。
任曉源覺得此刻的氣氛有些微妙。他心底莫名跟著一緊。
鄭循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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