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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堇唐皺起眉毛，暗暗思量，要不要當做不知道，一頓飯應該還是可以忍的。

做了決定，剋制著巡視完整個選單，陸堇唐便道：「還可以，不用加了。」

說著又覷著秦阮的臉色，微笑道：「炒飯裡胡蘿蔔可以不加了嗎？」

也許是覺得陸堇唐這大個子可憐了點，這麼想著心裡確實有點過意不去的秦阮，鬆口道：「加個糖醋裡脊，胡蘿蔔陸總的那份去掉。」

陸堇唐忍下暗喜，面上不變，悶聲回了兩個字，「夠了。」

雖然遺憾，但還是挺好打發的，秦阮點頭。

娃娃臉把兩人迎到二樓，二樓的面積要比一樓門面多出了不少，只是桌椅都是老式的木頭桌椅，上面還有很多剮蹭的痕跡，不過乾乾淨淨沒有什麼不能過眼的。

秦阮先坐下，看出陸堇唐的遲疑，「東西很結實，陸總可以放心坐。」

「你好像一直叫我陸總。」陸堇唐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。

不叫陸總叫什麼，秦阮也沒問，上下級的關係而已。

秦阮的沉默，讓氣氛變的有點微妙，陸堇唐垂眉提議：「私人時間可以放開一點。」

陸堇唐看著他依舊沒有說話，無聲地知道了他的拒絕。

直到眼前被推過一杯熱水，眼神交錯，他沉聲說出了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。

「你很不希望和我一起吃飯。」

聞言，秦阮倒水的動作停了一下，若無其事道：「和老闆一起吃飯，大概是所有打工人都不太習慣的事。」

陸堇唐看向神情緊繃的秦阮。

「如果……我們是朋友呢？」

高大的男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，他眼裡的認真和期待沒來由的刺了秦阮一下。

靜默間彷彿能聽到雙方的呼吸聲，秦阮拿起杯子靠近嘴邊，很想把此時的尷尬和不自在儘快遮掩過去。

只是他忘了壺裡的水是剛提上來的，開水有多燙，沾唇的下一秒就像針刺一樣灑了出去。

半杯開水傾斜而出，潑濺下來，無辜的桌面承

擔了大部分的水跡。

陸堇唐噌地站了起來，奪走秦阮手裡的杯子，抻出手絹亂七八糟的擦著秦阮的下巴和前襟。

釦子脫扣而出，「怎麼樣？！是不是燙到了什麼！」

「我沒事。」秦阮別過臉，唇角擦過陸堇唐的指背。

陸堇唐機械地擦了幾下，又要向下的時候，秦阮開口：「我自己來就好。」

陸堇唐的手一鬆，秦阮接過手絹擦拭了下餘下的水跡，想遞還給他，又覺得用過的手絹不大合適，就道：「明天洗好還你。」

「不用…可以。」不知想到什麼，陸堇唐的語音一轉，及時答應了下來。

前面說的很小聲，不過秦阮還是聽到了，他瞅他一眼，收好手絹放到一旁，還是低聲道了聲謝，「方才謝謝你。」

彆扭之中，陸堇唐嗅到一點秦阮軟化下來的態度，「沒什麼，小心一點就好。」

菜上的很快，娃娃臉託著餐盤，看桌上有些水跡，就拿了塊毛巾過來，要碰到手絹的時候，被秦阮提前收了起來。

飯碗擺好後，娃娃臉說了句請慢用就回了樓下。

一疊苦瓜雞蛋和糖醋裡脊放在一起，海帶和木耳包圍在糖醋裡脊周邊。

桌子不大，但每次夾菜的時候，陸堇唐都會下意識地繞一下，看著半撐起胳膊總是儘量遠離其他菜的陸堇唐，秦阮伸手把糖醋裡脊放到了他面前。

盤子推過來時，陸堇唐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阮。

秦阮當做沒看見，微微低頭繼續吃飯。

陸堇唐看看盤子又看看秦阮，嘴角輕輕勾起，伸手夾了一個色澤紅亮的裡脊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