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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鶯上一次有這樣的感受, 還是趙姬死在她的面前。只不過當時她年紀太小, 不如現在痛楚深刻。
親人逝世, 對她而言略顯模糊的一個概念突然就清晰了起來, 可又不僅僅如此。聆春幾乎是代表了她的一段時光,從此聆春一走, 唯一一個見證過她漫長成長的人也離開了。
如今的一切,都和她從前的期望背道而馳。
回到太守府後容鶯受了涼, 離開涇州的事便暫時耽擱了下來。
病去如抽絲,容鶯好得很慢, 喝藥也艱難, 夜裡驚夢醒來, 下意識開口叫聆春,無人應答後才想起聆春已經不在了,在床榻上靜默地坐了很久,再摸臉頰才發現已是冰涼一片。
梁歇抓到幾個叛軍提供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,他們也是替李皎辦事,想抓走容鶯好立功,只是他們太過傲慢,只當容鶯是個養在深宮中一無所知的小姑娘, 想將人帶走日後用來威脅聞人湙。梁歇將人關在獄中,沒有立刻處置。
侍女將藥和午膳送去,容鶯喝藥的時候梁歇就在身邊,盯著她一口一口喝乾淨。
容鶯睨他一眼,問道:“你怎麼也要盯著我喝藥?”
“從前聽說過公主喝藥不太老實。”梁歇這話也是從穆桓庭那裡聽來的。
穆桓庭雖然是個不稱職的父親,但他也會偷偷打聽容鶯的事,在長安被圍困的那陣子也命人悄悄照應過她,時而得了興致便會和梁歇說上兩句,以至於梁歇也曾生過疑心。
容鶯以為是聆春和他說的,眼神也漸漸低落了下去。
梁歇察覺到她的情緒,便安撫道:“逝者已矣,也該放下了。”
她鼻尖一酸,眼前像是罩了層霧氣,梁歇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了起來。
“我覺得那方士也不盡然是胡說,原來我命格不好是真的,要不然怎麼身邊人都會離我而去,可分明……可我分明已經努力過了……”
到最後趙姬選擇了拋下她,聆春也選擇背叛,最終她們自暴自棄地死去,不肯為了她為了自己而好好活著。
她吸了吸鼻子,將藥碗放下,抬起微紅的眼眸,自言自語似地說:“往者不可諫,來者猶可追,一切都會過去……我就難過這幾日,以後不會再想了……”
房間內光線黯淡,唯獨她的眼睛,像有明星墜入的泉眼般明亮澈淨。
梁歇自詡克己復禮,卻在這一刻也難以抑制地亂了心神了。
涼州是關要,時不時就要面臨敵軍的襲擊,其他各州郡為了自保,時常是愛莫能助,再加上部分郡守承認聞人湙的身份,也有一大部分曾經在秋華庭之變中摻了一腳,亦或是借東風上位,如今生怕聞人湙秋後算賬,自然只肯認揚州的天子,不肯聽命於長安那邊的軍令,甚至會起內訌。
涼州鄯州和蘭州等地都不肯降,梁歇還被秦州太守給寫檄文聲討過。
容鶯身為公主,只要想法子證明了自己的身份,從秦州去涼州要好得多,反而是從平涼走容易被人抓去。
她病還沒好,便拿著地圖思索去涼州的路了。
在府中閒來無事,她跟著婢女在菜園子裡幫忙。婢女去餵雞的時候,她就抱著籃子去摘葡萄,準備送到梁歇的書房去,她剛走到一半,在拐角處迎面撞見了腳步匆忙的梁歇。
梁歇神情嚴肅,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附在她耳邊小聲道:“別回頭。”
說完後,容鶯被他扳過身子往前推了一把,身後則傳來一陣腳步聲,男子朗聲道:“梁歇你走那麼快做什麼?”
容鶯立刻就聽出了是蕭成器的聲音,腳步都僵了一瞬,強裝鎮定地朝前走。
蕭成器走過拐角,看到梁歇背對著他,和一個侍女說了些什麼,侍女提著籃子就走。他便疑惑道:“這是幹什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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