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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元太妃的宮中出去後已經是天亮了,太妃讓侍女送容鶯回去,一路上靜悄悄的。
容鶯思緒萬千,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和容曦有沒有什麼誤會。
元太妃如同聞人湙所說,雖然以往的態度十分冷淡,卻還是真的沒有不管她的死活,聽說了和親的事後,就讓她不用再想,不至於讓她遠嫁匈奴。
容鶯謝過了太妃,還以為兩人算是親近了些,很快就被太妃不耐煩地派人送回了宮。
聆春知道容鶯昨夜歇在了元太妃宮中,看到她神色懨懨地回來,也沒有太過驚訝。
稍作洗漱過後,容鶯脫了衣服鑽進被窩準備睡個回籠覺,本來困得不行,閉上眼卻怎麼都無法入睡,腦子裡莫名其妙回想起太妃神志不清時的話。
聆春在寢殿收整物件,見到容鶯翻來覆去還沒睡著,就問:“公主這是怎麼了?”
容鶯沒準備將元太妃的事說出去,隨口問了一句:“懷璟是誰?”
聆春從小就在宮裡,知道秘聞很多,然而也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,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。“似乎在哪兒聽過,公主問這個做什麼?”
“昨日聽宮人提起來,就是覺得熟悉,但是記不得了。”容鶯往被窩裡鑽了鑽,也沒有細想,嘀咕道:“太妃人明明很好,為什麼總是很不喜歡我們去看她……”
聆春:“聽說先帝還在的時候,太妃性子十分隨和,與各宮嬪妃交好,後輩也與她親近,只是後來性子大變……”
容鶯嗯了一聲,聽著聆春說話,眼皮越發地沉重,呼吸漸漸平穩,很快睡了過去。
由於容麒和蕭成器的賭約,接下來幾日,容鶯都去跟著封慈練習射箭,七日之後也算小有進展,從拉弓都費勁,到能射中靶子,已經十分不錯了。聞人湙更多的時候都不在院子裡,封善偶爾撞見容鶯還會和她說話。
至於書院的事,秦夫子告假回鄉遲遲未歸,暫時交由一位嚴厲的大儒負責,那位老大儒十分不贊成為公主開設國子學的事,教的內容也都十分敷衍,整日讓公主小姐們學習如何做到三從四德,從小嬌貴跋扈慣了的容昕薇最看不慣旁人說教,三日後就掀了桌子帶頭不上課。
朝中大臣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,導致聖上以為公主們頑劣,索性派了更為嚴厲板正的夫子來管教。
這次派來的鄭夫子從前是主掌刑部律法的老臣,致仕後一度在家教養子孫,鄭氏家訓也以端正清廉聞名。
容鶯一向不惹事,鄭夫子沒有為難過她,反而是容昕薇被管教得十分不耐煩,被罰了幾次後也漸漸安分了。放課後容鶯會抓緊時間去找封慈學騎射,聞人湙偶爾沒有外出,會在窗邊看書,一切似乎都不算太差。只是容鶯心裡始終在惦記和親的事,一心想要找容曦將誤會解開。然而一直沒找到機會。
不等蕭成器和容麒的賭約來臨,容鶯先收到了李願寧邀她去李恪冠禮。
她只在馬場那日見過李恪,似乎與蕭成器交好,冠禮的賓客眾多,聞人湙也在其中。
聞人湙在屋裡喝藥的時候,容鶯聞到了苦澀的藥味,探著腦袋去看她。聞人湙知道她在看,也沒有理,封善笑道:“公主看什麼,也想來一碗嗎?”
她連忙搖頭,接著就丟了弓跑到他的對面坐下。
聞人湙受不了她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,放下藥碗,說道:“不是覺得藥味兒難聞嗎,還湊近做什麼?”
容鶯實話實說:“先生身上味道就不難聞。”
她就是好奇怎麼會有人喝藥如喝水,能做到面不改色喝下一碗黑乎乎的藥汁。
“不苦嗎?”
這話她已經問了數不清多少次,在瓏山寺的時候他就回答過,如今還是一樣的說法。“習慣了。”
容鶯又說:“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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