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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大,竟叫眾人張膽如此!
周弘殷且氣且怒,雖是早有預料自己未必能得好,可被逼迫至於如此境地,也有些措手不及。
他若是此時出門面見,同向宰輔認輸何異?
可若是不出門相見,已然千鈞一髮,兩府做得出在福寧宮前相逼,就更做得出不得回覆,不肯出宮,更做得出一同去往東宮尋周承佑。
此時偏偏不能以暴力壓制,外頭兩府皆至,當真驅逐而出,便等同於打了士子、兵者的臉,給天下人恥笑事小,朝中動盪事大。
是進也難,退也難。
周弘殷從前一慣果斷,然而最近每每遇得要拿主意時,卻是開始變得優柔寡斷起來。
外頭雖然悄無聲息,可夜幕低垂,由洞開的窗門往外看去,黑夜便如同一張邪獸張開的巨口,彷彿正等著他往裡跳。
***
內城的街道之上,早該緊閉的西華門大開,不多時,一大群官員在燈籠的簇擁下出得門來。
眾人十分安靜,行動還都有些遲緩,行走時自帶一股壓抑的氣氛。
等到最後一個人走得出去,宮門才緩緩落下。
諸人也不四散,一出宮門就各自分成了兩邊,一邊人圍著董伯星,一撥人卻是圍著樞密院副使曽閔。
圍著董伯星的人群裡頭有人小聲問道:“中丞,現今……是不是擇個什麼章程才好?”
董伯星搖了搖頭,不做言語。
而另一邊的曾閔向身邊人回道:“……且再看罷。”
方才在福寧宮中,天子最終還是沒有面見眾臣,而是將董伯星、曾閔,石啟賢三人放進了福寧宮,先質問一句“爾等莫非欲要效翔慶之轍”,逼得三人連忙跪地請罪自辯,復又將不少自東宮搜檢出來的違禁之物扔到地上,供他們翻查。
事發突然,天子又是扔下東西就拂袖而去,三人知道不對,也無法相攔,此刻出了宮,回想方才情形,更是像吃了啞巴虧。
天子對臣子如此不講道理,又奈若何?
而所謂太子勾結翔慶造反一說,三人當真是一個字都不相信。
看著周弘殷如此病體,太子即便什麼都不做,最多三兩年,也能順利繼位,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?
可當今於太子又是父親,又是人君,既是他說太子勾結外臣,生有反意,自然已是給此事定了性。
皇帝發話,只要給夠時間,什麼證據準備不出來?
然而今日被逼出了宮,甚至不曾得見太子,其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,三人一同進了福寧宮,出來時面對同僚催問,實在不知如何回答。
***
隔日一早,京中訊息便傳得滿天亂飛。
御史彈劾兩府,百官留朝,宰輔相逼福寧宮,俱都十分嚇人。
太子不見蹤影多日,他名聲甚好,身份又舉足輕重,又兼天子在民間一向名頭都是刻寡多過仁義,有了這一遭,百姓少不得自有話說。
而更奇怪的是,縱然當日進宮的只有董伯星等三人,可天才亮沒多久,甚至董伯星諸人還沒回到府上,街邊居然已經開始有人悄悄傳話,說太子不忠不孝,居然要造反,又傳出不少言論來,譬如太子強佔民女,收受賄賂,又說天子病情反覆,其中便有太子收買宮中內侍在父親藥盅裡下毒云云,儼然偽君子。
這些言論雖是說得活靈活現,可週承佑做過多年京都府尹,周弘殷病重以後,許多事情都是太子接手,每日往返於內外城之間,年年都要去五丈河、汴河上看水修堤,叫百姓看在眼裡,都覺得同傳言不符,少不得給他分辨幾句,一時京中謠言四起。
大魏從來不禁人言,外頭便越傳越亂,什麼話都有,到得後來,已是查不出什麼話從哪一處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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