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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五十幾許,雄風再起,未必不行啊!”

謝善無可奈何,只好依言而行。

他能再生,謝母卻已經過了年齡,不能再有子息,從外人嘴裡聽到了當日情況,又聽得兒子一番哭訴之後,實在咽不下這口氣。

郭保吉乃是一地監司,郭向北是監司的兒子,自然動他們不得,謝母就教唆丈夫道:“此事全是裴繼安同那姓沈的兩人所致,你從前總說裴三好打發,卻不知道你不把他看在眼裡,他卻時時想要算計你——眼下出了這一檔子事想,若非他在後頭吹風打邊鼓,圖兒又怎麼回如此?”

又罵沈念禾:“倒了八輩子黴的掃把精,早知當日就不動那心思去娶她!”

謝善雖也覺得太過湊巧,卻不覺得此事同裴繼安有什麼關係,也懶得理會妻子在此處胡言亂語,只想著等風頭過了,自己先韜光養晦一番。

誰知道從此時起,不知為何,謝家在宣縣就不斷遇得許多問題。

一時是家中的鋪子莫名其妙被人針對,生意一落千丈,一時是修了圩田之後,左右鄰田都沒事,偏就他們那一片不在水源邊上,佃戶們怨聲載道,一個個不肯給這一家做事,紛紛要辭去,哪怕多給工錢也不肯留。

一時是彭莽調職以後,新來的知縣喜歡任用新人,提拔起另一系,打壓謝家,一時又是莫名其妙冒出許多人說那謝善從前佔了自己產業,或是打官司時同自己所要好處云云。

一來二去,短短十餘年,謝善這一門紮根宣縣多年的人家就此日漸衰落,再不復從前,而那謝圖性格本來就暴躁得很,過得兩個多月,傷雖然好了,那右腿卻是果然瘸了,得知自己再不能有後,半點不能接受,越發變得性格乖張,後頭因在街頭鬧事,半夜被人套了麻袋溺在河裡,嗆得半死,自此受了驚嚇,沒多久就去了。

市井中有人通傳,說這是那謝圖從前做過太多欺男霸女之事,被苦主家人找上門來了,才有此報應。

此時後話,表過不提。

***

再說這一回遇得謝圖的事情,出得庫房之後,那裴繼安卻轉頭就問謝處耘道:“你沈妹妹在哪一處?”

謝處耘忙道:“回公廳了,方才便是她著人來找我!”

又把事情交代了一回。

原來先前是沈念禾在門口遇得一個人,說那人相貌有些眼熟,似乎這一向時常窺視自己,便著人把幾個卸貨的小工一一分得開來,訊問一番。

眾人沒個準備,個個的回話牛頭不對馬嘴,很快露了餡,才叫謝處耘知道原來裡頭出了事,又因郭保吉正在,更是麻煩,連忙把人帶了進去。

裴繼安聽得眉頭大皺,細細問了幾個問題,又吩咐了幾句,道:“今次事情過了,庫房此處便要開始守得緊些。”

他分派了一回,待到送走郭保吉,就把事情留給謝處耘去辦,自己卻轉頭回得小公廳,把沈念禾叫進了自己房裡。

沈念禾見他這一次回得來面色十分嚴肅,像是事有不諧的樣子,也有些進展,連忙問道:“三哥,可是那裡頭出了什麼事?郭姑娘沒事吧?”

裴繼安搖了搖頭,也不說裡頭的事情,只指了與自己相面的一張交椅,道:“你坐。”

沈念禾見得他這般反應,一時也有些不安,因摸不準發生了什麼事情,只好依言坐了下來,仰頭又去看裴繼安,問道:“三哥,究竟怎麼了?”

裴繼安便道:“我聽處耘說,你今日在庫房門口見得一個男子,近日時常窺視你,這是怎麼回事?”

沈念禾原還以為是什麼要緊事,聽得這一問,登時鬆了口氣,面上也露出笑來,道:“也不是什麼大事,只最近總覺得有人好像在偷偷看我,刻意去找,又找不到究竟是誰,正好今天早間湊巧見到了一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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