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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挽著鄭氏的手才走完兩面牆,剛要路過一處拐角,忽聽得前頭一陣喧鬧,循聲望去,卻是兩人在吵嚷。
正說話的是個老書生,他身著襴衫,頭戴幞頭,露出來的鬢髮同鬍鬚都已經斑白,氣得鬍子直翹,指著對面人吼道:“你給我放手!”
站在他對面的是個青年文士,此時手中捧著一部書,皺眉辯解道:“我先挑中的書,怎的就要我放手?”
“什麼你先挑中的書!明明是我早看定的,你這般強搶,虧得還是個讀書人,究竟要不要臉,講不講道理了?!”那老書生怒道。
這話夾槍帶棒的,聽得那文士也惱了,刺道:“搶別人東西?!這書是印了你的章,還是刻了你的字了?!凡事總要講先來後到罷?我雖年紀輕,也知道老吾老,卻有人年紀長,不知道幼吾幼。”
那老書生氣得倒仰,罵道:“你……欺人太甚!老夫前次已是同夥計說過,這一部《杜工部集》進得回來,定要給我留住,方才問過前頭……才、才來此處取的,怎的不是我的東西了?”
竟是話都說得有些結結巴巴起來。
這一處吵得兇,把書鋪夥計也引了一個過來,那人連連作揖道:“二位莫急,這是怎的回事?有話好好說,可是少了什麼書?小的去庫房裡再找一部出來便是。”
那青年文士見四處人人都看向自己,一時也有些尷尬,忙把手中書名豎起來給那夥計看,又道:“正是!再取新的來予你就是!”卻也不肯放手。
夥計湊過頭去一看,原本帶著笑的臉頓時變得有些為難。
那老書生從鼻子裡“哼”了一聲,道:“取一本新的?說得倒輕巧,你去取給我看!這是特地從京城‘戴記書鋪’搶回來的善本,由孫咎先生點校,張啟先生做序,全天下攏共也就印了八百部,一部要足錢二十貫,若不是老夫月前探得訊息,特地交代過舊友幫忙留住,你在這宣縣裡頭窩著,哪裡有福分親眼得見!”
那青年聽得他這樣說,面上將信將疑,手裡卻抱著書不肯放,強自鎮定道:“你說是便是了?既是放在書架上的東西,就是沒有買主的,我已是看中了,此時便要買,凡事總要按先後罷?”
他一面說著,一面先去摸荷包,摸到之後,卻是躊躇了一會,又把手挪到腰間解開一枚玉佩,道:“那夥計,你把這玉佩先做抵,也不要找贖了,只換這部書便是,若是不肯,我寫一封書信,你拿去城東樓門巷子蘇家取三十貫回來……”
竟是坐地起價,做出一副要爭搶的架勢了!
聽得這一部書要二十貫時,書鋪裡已是響起此起彼伏的呼氣聲。
此時一斗米不過六七十文,出去當個長僱,一個月也未必能掙得一貫錢,一部書賣到這樣貴,自然引得窮書生們紛紛議論。
沈念禾聽得她後頭有人道:“二十貫,怎的不去搶!那人是傻的罷!”
旁邊就有人嗤笑道:“放屁!前日先生講課,你是不是身在堂上,一顆心又飛到小酒巷那老相好身上去了?這可是《杜工部集》的善本!聽聞那戴記書鋪不知從哪裡收了前朝古書,裡頭有好幾篇早已失傳的杜工部佳作,此次由孫咎老先生點校、張啟先生做序,一併刊印出來,總共也只有八百部,早早被人定完,像咱們先生那樣沒本事的,捧著錢也沒處定呢!還那人傻,我看是你傻!”
又有人關切地道:“老彭啊,你悠著點,今年可是要下場考發解試的,你又不是年輕人,一盞茶都要跑三趟登東了,還日日泡在小酒巷,那腎遭不遭得住的?”
第14章 發問
眾人在這一處各抒己見,前頭老書生卻是被那青年學子激得勃然大怒,喝道:“好!好!!你這是要強搶了?”
一面說,一面竟是上前幾步,伸手就要去抓那書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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