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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自己,就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多年無子,本來不能生,得了別人的兒子,就想摘桃子,不叫人認親孃了?
須知道,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!
另有裴繼安,眼見自己回來了,新夫又當權,正是提攜兒子起來的時候,倒把人弄去宣縣那個小地方作吏,簡直是將一把好牌全數打爛,叫她辛苦盤算毀於一旦,如何能不氣!
她肚子裡窩著火,偏生裴家人也不知道給那小孩灌了什麼迷魂湯,叫兒子認準了這個三哥,只好捏著鼻子給裴三找出路,想著餵飽了狼,總能把羊贖回來。
照顧一個早已懂事、本來就有些資財的小孩幾年,也不必費多少力氣,給一個官身,總該足夠了罷!
廖容娘心中不平,也沒有掩飾的意思,說話行事之間,全是“得了便宜,你便不要再來賣乖了”的嫌惡。
裴繼安看她成見已深,知道再在此處糾結,並無什麼作用,也不同她多說,直接道:“夫人所想,在下不能苟同,至於處耘之事,他已經成人,是個聰明向上的,自有想法在,我一個做哥哥的,見他走好路,沒有攔著的道理!”
一面說,行了一禮,也不待廖容娘反應,徑自走了。
他知道問題出在郭保吉那一處,又見此時已經是下衙時分,問明瞭府上僕從對方還未回府,也不在屋中等著,而是走得出去巷子外,牽著馬在路口站著。
約莫等了小半個時辰,果然遠處快馬揚塵,來了一行人,當前一個高大魁梧,腰背如熊,膚色黝黑,正是郭保吉。
裴繼安牽馬上前,揚聲叫道:“郭監司!”
對面頭一個人顯然十分意外,只他騎術甚佳,隨手拉了一下韁繩,那馬便穩穩地放慢蹄步,等慢慢走得近了,他復才奇道:“裴繼安?你在此處做什麼?”
裴繼安行了一禮,道:“驚擾監司,只是在下有些急事,又無提前拜帖,只好失禮半路來攔官人馬駕。”
郭保吉武將出身,本來就不怎麼把那等繁冗的禮節放在心上,又兼他裴繼安印象很好,並不以為意,反而笑道:“你又不是那等生人,既是來了,在府中坐著等我便是,怎的跑來外頭吹風。”
又指著前頭道:“什麼急事?回去說罷!”
裴繼安並不拒絕,跟著翻身上馬,跟在後頭而行。
他畢竟是世家出身,雖然裴家早已落魄,然則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照舊按著從前的法子來教後人,是以自小便學君子六藝,此時坐在馬上,腰腿不繃不緊,猶如與身下坐騎合為一體,一匹突然冒出來的陌生馬匹綴在一旁,也絲毫沒有驚擾其餘奔馬,彷彿自己從來就是其中一員一般。
郭保吉雖是一馬當先,卻依舊留心後頭,此時見了,一下子就認出這是軍中騎術,品評之餘,難免更為看高了他一眼。
兩人很快回得郭府。
一是看在繼子面子上,二是也看好這個年輕人,郭保吉便把裴繼安帶進了書房,等人上了茶,開門見山問道:“我知道你是個穩重的,若不是當真要緊,不會來找我——什麼事情?”
裴繼安隱去彭莽的姓名,把自己聽來的事情說了,又道:“……今日便特來問了府上夫人,她說的確是官人出於好心做的舉薦……”
郭保吉聽得他那話中之意,很是意外,道:“你不願嗎?”
又道:“我聽謝處耘說了,開始還不信,後來使人去問,才曉得你入得宣縣縣衙這兩三年,雖只是個吏員,卻幫著做了許多事情,宣縣從前賦稅收繳年年延期短數,自你去後,再無缺漏,從來按時,還能給公使庫裡頭增溢,百姓竟也少繳了,三農五老,只要知道的,沒有不誇,因看重你這才幹,才把你舉薦去州衙做那司參軍事的。”
裴繼安道:“官人聽說過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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