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採買新書回來,種類也多,不像那些小鋪子,時不時摻著不知哪個小作坊裡出來的書,用的紙差不說,一摸還一手墨。”
兩人往前拐巷穿街,行了一刻鐘有餘,果然見得前頭一間魏記書鋪,乃是六門相開,當牆各自靠著三面大書櫃,其中又有許多桌子拼成長長一條,上頭擺著各色書冊,遠遠看去,客人很是不少。
沈念禾由正門而入,還沒走得幾步,就見前頭橫著一條三張拼做一張的長桌案,上頭全是些經義詩書,成套成部,擺得滿滿當當。
然而不知為何,這一張桌子明明佔了這樣好的位子,周圍卻是空蕩蕩的,並無幾個人,許多熟門熟路的老客一進得來,腳下不停,眼角餘光都懶得給一個,徑直就往裡頭走了。
等到好容易有客人駐足,先還瞥兩眼書名,伸手去摸一摸紙,然而等其人開啟第一頁,又翻最後一頁一看,頓時就把那書闔上,轉身走了。
沈念禾疑惑極了,仔細去瞧那書名,全是最常見的十三經,時時得用的,等跟著翻到最後一頁,只覺得紙是尋常紙,印得也很正常,字型大小一致,沒有歪斜,甚至裝幀得也沒有參差,便忍不住小聲問鄭氏道:“嬸嬸,這書好好的,怎的沒人看?”
書商也是商,做生意哪有不想賺錢的?
這當門第一的位子,客人進進出出都能看到,按道理應該放的是極好賣的種類才對,像此間店鋪這樣的情況,實在太不尋常了。
鄭氏聽得她問,便伸出手翻到最後一頁,指了指正中那三列字。
沈念禾低頭一看,上頭端端正正印著“宣縣公使庫刊行,已申上司,不得覆板”。
鄭氏低聲同她道:“這是咱們縣衙公使庫印的,粗爛得很,乍眼一看倒也像模像樣,只一入手用得兩天,便能瞧出裡頭諸多錯漏,偏還藉著衙門威風,要下頭州學、書院各自訂買,又要轄內書鋪幫著發賣,只好糊弄旁人,讀書的上過一次兩次當,口口相傳,自然就不肯再買了。”
沈念禾不解道:“衙門公使庫竟是也刊印書冊?不是隻管接待往來差旅、衙門聚宴嗎?”
鄭氏道:“說是這般說,下頭衙門裡頭多的是用錢的地方,修個門、捅個瓦,難道竟是能叫人給白做?便是不說這些,像你三哥這樣的差吏,到了年底也得發個一子兩子的餘俸吧?這錢朝哪裡要去?也只能公使庫掏了。”
她頓一頓,又道:“朝廷撥銀仔細得很,輕易不肯給的,莫說咱們宣縣這樣的小地方,便是宣州城中按例也不過一年撥下來幾個錢,年初上折請銀,五六月裡能送得到就要偷笑了。”
“況且光靠著朝廷撥銀、衙門積年按律留存的賦稅,哪裡夠用,朝廷便聽任下頭自籌,先前點茶賣酒、發書砸硯,只要能賺錢,這公使庫什麼買賣都做,不過咱們這一位彭莽彭知縣不太懂得經營,做來做去,旁的都起不來,也只好年年印書來發賣了。”
沈念禾頓時瞭然。
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靠著衙門只好吃治下百姓。
不過點茶賣酒要撥個鋪子出來,還要僱人做夥計,若是生意不好又要虧本。
可衙門刊書就不一樣了,縣衙公使庫印上一二千部,足夠一年吃用的。挑那下頭書院、縣學、鄉學,按人頭各自發派認買,去掉本錢,少說能剩個純利二三百文一部,隨隨便便就是四五百貫錢,要賣多少茶水酒食才能來得?
鄉學、縣學學官,巴結縣官都來不及,反正又不是自己掏荷包。
至於下頭學生,雖說窮文富武,可當真窮到極處了,哪裡能讀得起書?咬咬牙,攢一攢,一年一二部書買回去堆放,還不至於傷筋動骨。
雖是肯定要罵將幾句,不過秀才造反,十年不成,難道還能鬧出事情來?
只是這書鋪就不一樣了,上頭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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