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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啦——日軍派出敵機轟炸重慶來啦——”
“諸位老闆啊,快莫吃啦!偵察機已經來了兩趟!炮彈怕是馬上就要下來了!”
包廂外登時炸開了鍋,剎那間腳步聲、碗筷聲、尖叫聲、咒罵聲亂紛紛地裹作一團,炒成了一盤震耳欲聾的大雜燴。
約莫一分鐘過後,一個粗嗓子非常有穿透力地叫道:“經理,我們套房才只住了半天,勞煩退一下押金嘛!”
“經理,我們也是呀——”
隨即傳來經理很不耐煩的聲音:“唉!都什麼時候了!你們等著——”
話音未落,遠方滾來了悶雷式的轟響,是敵機在市區的另一端投了炮彈。這一聲響,直接崩斷了眾人的聲帶,一時間酒店靜寂得可怕,只剩下匆匆忙忙的腳步聲,以及小孩子呼嗤呼嗤的抽噎聲。
重慶不是第一個遭遇轟炸的城市,秦嘉禮也不是第一次面臨轟炸的情形,所以他並不驚訝,也不慌張。
劈手奪下趙青山手裡的槍,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落地窗邊。
他知道,這槍的作用,已經微乎其微,但只要趙青山還想玩單打獨鬥、一決勝負的遊戲,這槍便是最有力的籌碼。
潔淨的一層窗玻璃外,世界完全亂了套。
數量汽車卡在十字路口動彈不得,電車也熄了火,鐵皮蛇一樣盤在路中央。人山人海填街塞巷,腦袋攢著腦袋,肩膀摩著肩膀,黑芝麻成了精似的往前顛動。
秦嘉禮看了,依舊不怎麼驚慌,他只在趙雪林的面前暴露蠻橫莽撞的本性。
回頭看向趙青山,他揚了揚手中的槍,問道:“還賭麼?”
趙青山面沉如水地託著脫了臼的脖子,沒有答話。一番打鬥下來,他輸得徹底,自然沒有了賭的必要。可要他放秦嘉禮一條生路,他不甘心!
但若是和秦嘉禮繼續這麼鬧下去,恐怕到最後,誰也走不了。放秦嘉禮一條生路,他不甘心;跟秦嘉禮同歸於盡,他也不甘心。
正是僵持不下之時,趙青山望著人潮洶湧的大街,嘴角一勾,忽然生出了一個絕佳的想法。
“你贏了,”他說,“我不賭了。”
一邊說著,他一邊向後倒退,伸手接過了隨從遞來的一把槍,一拉栓開啟了保險。
槍是步槍,威力比秦嘉禮手中的舊式柯爾特手槍,大了不知多少倍。
一步接著一步,他後背抵上了包廂的門把手,退到了極限。
他退,秦嘉禮也退。兩個人四目相對,都在對方眼中望見了殺機。
“你贏了,按理說,我不能殺你。”說完這話,他牽動臉上肌肉,短促地笑了一聲,彷彿是被自己的說法逗笑了,“可你我之間的事,怎麼能按理說呢?”
槍口瞄準了秦嘉禮,見秦嘉禮不躲不閃,似乎真的有了幾分死志,他又笑了,是個頂誇張要岔氣的笑法:“你放心,我不打死你,我只廢你的腿。”
若不是性命攸關,秦嘉禮也想笑了。
眾所周知,空襲投彈,只往繁華人多的地方投。而他身處的金川大酒店,正是重慶最繁華、人最多的地界。
廢了他的腿,再把包廂的門一鎖,就算不打死他,炮彈也會炸得他屍骨無存。
趙青山說得輕鬆,笑得暢快,然而都是假輕鬆,假暢快。秦嘉禮一日不死,他便一日不能開懷。
外面又傳來了一聲轟響,這一次轟響不遙遠了。隱隱約約地,甚至夾雜著飛機“哄哄軋軋”的馬達聲。
隨從們變了臉色,壓低聲音告訴趙青山“該走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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