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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4】當斷則斷
自那天起，裴嘉桉有意避開許明擇，早上上班特意提早了十五分鐘出門，就為和他錯開時間，在公司裡兩人辦公室離得遠，見面機會倒是不多。
三天過去，他們竟然一次也沒遇到過，人一旦下定決心想做一件事，總是能做到。
週六這天，裴嘉桉一大早跨越半個城市，就為了送曦曦上鋼琴課，裴嘉桐經營著一家畫室，週末是最忙的時候，接送的擔子落到裴嘉桉頭上。
曦曦見到裴嘉桉，比見著親媽還高興，摟著她親了好幾口，姨姨叫得親熱。
裴嘉桉幫她換好衣服，梳了兩根時下流行的心形馬尾辮，小姑娘穿著公主裙在鏡子前不斷地轉著圈，臭美得不行。
“姨姨，我真喜歡你。”
裴嘉桉笑出聲，幫她整理好小挎包：“姨姨也喜歡你，背上包包，我們出發啦。”
車上，曦曦喝著牛奶，晃著兩條小短腿，嘰嘰喳喳地說著話。
不滿四歲的小女孩，剛會表達的年紀，話說得顛三倒四，但裴嘉桉還是聽出了小姑娘是在控訴親媽太忙，總是沒時間陪她。
“姨姨，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呢？爸爸回來媽媽就有時間陪我了。”孩子的想法很簡單，爸爸掙錢養家，媽媽陪她玩。
父親缺席了這麼久，她對陳培文的印象幾乎是沒有的，裴嘉桉輕輕地在曦曦臉上捏了一下，心裡將妹夫又罵了千萬遍。
“爸爸...很快就會回來。”
小孩子忘性大，到了機構見到熟悉的老師，笑嘻嘻地和裴嘉桉說再見，頭也不回地跑遠了。看著小小個的背影消失在眼前，她才驅車離開。
裴嘉桐的畫室開在郊區，這邊租金不高，交通自然不方便，但是學畫畫的大多家庭條件不會差，學生多數是家長開車接送，裴嘉桉在畫室門口停好車，隔著玻璃窗看見裴嘉桐正彎著腰，手拿著鉛筆對著幾個孩子比劃。
“你怎麼來了。”休息的間隙，裴嘉桐跑過來和她說話：“曦曦今天乖不乖？昨晚還跟我鬧彆扭來著。”
裴嘉桉點點頭：“早上起不來賴了會床，遲到十五分鐘。”
“就你慣著她。”裴嘉桐喝了口水，不滿道。
“她沒有爸爸，從小就缺愛，我自然要慣著她。”她語氣不善，意有所指。
裴嘉桐皺起眉，神色複雜：“陳培文這月底回來。”
“回來待幾天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就問你一句，你是怎麼想的？”
“我肯定是想離的，但是....”
“你決定了就好，這次他回來就把這事辦了行不行？”
過了許久，裴嘉桐才點頭。
這個妹妹從小沒有主見，裴嘉桉對她嚴厲的時候居多。當時裴嘉桐跑來跟她說要和陳培文結婚，她第一反應便是反對。
“陳培文那性子是能安定下來的人嗎？你們在一起也那麼多年了，他一年陪著你的時間有多少？”當時她這樣問裴嘉桐。
可她疼了那麼多年的妹妹卻哭喪著臉告訴她：“我懷孕了，姐，這個孩子我想要，陳培文說了他也想要。”
後來曦曦出生不到一年，陳培文帶著他的裝備再一次遠行，留下襁褓中的女兒和險些產後抑鬱的妻子。那時候連一向溫和的程準都氣不過想把他狠狠打一頓。
一開始裴嘉桐心裡對陳培文還抱有幻想，曾經他說他想在結婚前走遍全世界，將這個世界的美景全部記錄下來跟她分享，當時她感動得一塌糊塗。可曦曦的到來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，他難以接受自己剛畢業就做父親的現實，他不甘願被束縛，老婆孩子熱炕頭，穩定的工作，平淡如水的生活，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們吵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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