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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展春又是一陣嘔心般的重咳。
鄧瑛聽得是喉嚨哽痛,忙叩首:“鄧瑛知錯,鄧瑛知錯,請老師責罰,但求老師不要生氣。”
張展春撫著胸口搖了搖頭,“你起來,不要跪了。我不是生氣,我是心疼……”
他說著,眼底起了潮氣,“三大殿重建,大半是你的心血,你是內心淳厚的年輕人,卻因為內閣的這些人的沉浮,受了太多不該受的苦。”
鄧瑛抬起頭,“即便如此,我也不能連累老師。老師,無論您怎麼罵我,我都不能讓您去認這件事情,您一旦認,司禮監……”
他不敢往下說。
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楊倫親自提著風燈走到牢門前。
鄧瑛轉過身,見楊倫身後還站在一個身著赤羅袍的人。
張展春抬頭朝牢門外看了一眼,呵笑道:“來了?”
“是啊,來了。”
那人走到燈下,“把門開啟,本閣要問話。”
鄧瑛看清了白煥的樣貌,剛要起身,卻聽張展春道:“不要行禮,先問清楚,他今日是來做什麼的。”
白煥走進牢室,“我今日是來看老友,你們後輩不必拘禮。”
他說完低頭看向張展春,“自古皇城的營建者,沒幾個人能得善終,你既然歸鄉,為何又要回來。”
“哼。”
張展春抬起頭,“我不回來,你今天就要把他切碎了。去衣刑訊啊,白崇之,你是不是老糊塗,忘了他是你我的學生。”
白煥看了鄧瑛一眼,“我的學生都是經國治世的年輕人,你也年至耄耋,不該拿此人自辱。”
“迂腐!”
白煥沒有惱,只是嘆了一口氣,“本閣並沒有想對他用去衣之刑,今日之事,是北鎮撫司介入所至,其實他若早棄執念,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。”
張展春質問,“這一步是他走的嗎?你們把人逼到這一步,還要怪責?這是什麼道理?”
白煥甩袖背過身,沉聲道:“你有你的想法,本閣有本閣的立場,你既置身江湖,就不該再管廟堂之事,你也管不了。”
“好。”
張展春撐著牆試圖起身,鄧瑛想去扶他,卻被他擋開。
他獨自扶著牢門蹣跚地走到白煥身後。
“他是我在工學上唯一的學生,他的手還要留著去建太和殿。你既然有這個執念,覺得你們此次可以扳倒閹黨,那你就拿我的命去試試吧。”
“張展春……”
“白閣老先聽我說完,我今年七十有二了,本就活不了幾日,這兩年在外偷生,也沒多大意思,不如就拿給你們去試,我只有一個要求……”
他說著看向鄧瑛,“放他回去。”
“老師,不可這樣!”
鄧瑛說完轉向白煥,屈膝跪下,“白大人,不可!”
張展春道:“楊倫把他扶起來!”
“是……”
楊倫忙拽住鄧瑛的胳膊,“你先起來。”
鄧瑛不顧楊倫,一把拽住白煥的衣袖,“白大人,試不贏的!司禮監若為了遮掩這件事,一定會對老師布殺局,鄧瑛少年離家,是受大人和老師教養成長,我視你們如父,尤勝我生父,大人不肯認我這個逆徒,我就只有老師一人了,大人,求你不要聽老師的……不要聽……”
“符靈,站起來不準求他,讓他試!”
他說凝向白煥,“白崇之,你不試這一次,永遠都不知道,你這個棄徒捧給你們的是什麼心。”
“不行,老師不可啊……”
“行了,別說了。”
張展春說著,垂下撐牆的手,慢慢走近鄧瑛,伸手攙住他的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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