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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藥房都要記檔子,你不想皇后娘娘過問的時候,姨母挨罰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
楊婉看著他失落的樣子,不禁笑了一聲,託著下巴道:“殿下有藥不願意吃,姨母想討藥又討不來。”
說著挽起袖子去洗筆。
易琅上前拉住她的衣袖道:“姨母你不學了。”
“嗯,明日再學吧,姨母想讓你先吃甜湯,不然一會兒藥端來了,殿下就喝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把藥喝完。”
他說著端起甜湯,遲疑了一下,又問楊婉道:“姨母,你要給鄧廠臣討藥嗎?”
“嗯。”
“為什麼討不來啊。”
楊婉仰起頭嘆了一口氣,“因為彭御醫去了成王府照顧成王的病去了,別的御醫姨母都不大熟,開不了口。”
她說著,蹲下幫易琅理好袖口,繼續說道:“殿下應該知道,是陛下讓他待罪辦事的,他手腳上那些傷,沒有賜藥,明面兒上是不能治的。”
易琅沉默了一陣,忽然道:“我能讓他治。”
楊婉的手一頓。
易琅拉起楊婉的手道:“姨母,你明日讓廠臣過來,我賜藥給他。”
楊婉低頭望著易琅的面龐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“姨母你怎麼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
她輕咳了一聲,“姨母不知道,該怎麼謝你。”
易琅笑了笑,“姨母你不用謝我,我之前對他過於殘酷,傷了姨母的心,如今,我想讓姨母你高興一些。而且他講《貞觀政要》裡的《惻隱》篇講得很好,我還想聽他講吓一卷。”
楊婉聽他說完,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。
“殿下以後,願意對他仁慈一些嗎?”
易琅點頭,“他與我說過,‘刑罰殘酷,行用慎之。’我有記在心裡,只要他遵禮,守法度,我會對他仁慈。”
楊婉聽完這一番話,心臟像被炭火遠遠地烘烤都一樣,起了一絲抓不住的暖意。
張琮倒臺之後,歷史的細枝末節似乎都在改變,人心有了縫隙,開始生長出善意的縫中花。但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楊婉,即便具體的歷史會改變,但王朝的宿命不會改變。就好像人心中的情感會改變,但人心中的觀念不會改變一樣。
然而,人心中的情感重要嗎?
對於歷史研究來講,確實一點都不重要。
因為它太容易改變,一點也不穩定,並沒有歸納總結的餘地和價值。
可是,對於活在貞寧十四年的楊婉來說,那是她喜怒哀樂的根源,也是她真實活著的印證。
那些與她關聯的人——易琅,寧妃,楊倫,張洛,白煥……
這些人心中逐漸復甦的悲憫,給予鄧瑛的善意,分明映襯著她二十一世紀的人生。
《鄧瑛傳》出版以後,究竟有沒有人為鄧瑛這個人流淚,楊婉已經看不見了。但是那並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此時的人心。這些人在乾冷的政治氛圍之中,准許楊婉為鄧瑛說出那句“不服。”而封建時代之後,那個寫《鄧瑛傳》的楊婉,不也正是在乾冷的史學氛圍中,為那個一直跪在寒雪地裡罪人,披一件寒衣,喊一聲“不服”嗎?
既然如此,還怕什麼。
鄧瑛一直都是鄧瑛。
而楊婉也從來沒有改變過。
**
貞寧十四年一月初,學田案尚未審結,大明官場上卻發生了另外一件事。
浙江巡鹽御使上本參禮部侍郎梁為本與倭寇勾結,開辦私鹽廠,當地鹽蜀提舉司幾次每次派去徵稅的人,不是被殺了,就是被打得皮開肉綻地放回來。
梁為本是貞寧二年的進士,白煥的學生,如今身上的官職,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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