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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完低下頭,“你可以給我對一個奴婢的憐憫,其餘的什麼都不要給,我此生承受不起。”

楊婉聽他說完著一番話,喉嚨發哽。

但她沒有立即出聲,她不斷地告訴自己,一定聰明一些,不要拿著過於現代的思維去規訓眼前的鄧瑛,不要肆無忌憚地教他自信,不要抱著保護他的想法去做打碎他的事。

可即便如此,她還是很難過。

他是楊婉十年之中唯一的信念,而他敢問楊婉要的,竟是憐憫。

楊婉仰起頭,大大地咬了一口月餅,肉糜的香味充滿口腔,她拼命地咀嚼了兩下,硬是逼著自己不要想得太多。

那天夜裡,楊婉沒有回承乾宮。

她裹著鄧瑛的棉被側躺在床上,鄧瑛合衣靠在床邊。

楊婉一夜都沒有睡著,她想起在南海子的那天夜晚,他一身囚衣坐靠她面前,那個時候,楊婉還可以欣賞他身上因破碎而生成的氣質,但此時她完全不願意再去想什麼破碎感。

鄧瑛真的被那一道酷刑傷害過了,這個傷害不可逆轉,也很難修復,儘管他對楊倫,對白煥,甚至對他自己都掩飾得很好,可是當季節清寒,衣衫單薄,她試圖靠近他的時候,他對楊婉吐露的真意,一字一句,全都裹著血。

過去隔紙而望,楊婉可以敬他,但無法愛他。

如今同床而坐,她好像可以愛他,卻不得不先敬他。

看吧,老天爺永遠是最會搞事的那一個。

楊婉在一片茫茫然裡睜開眼睛,窗外的天微微發亮,她發過一回汗,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,身上熱得厲害。

鄧瑛閉著眼睛靠坐在她身邊,他應該是昨日在太和殿上太累,但即便如此,他的呼吸聲依然平靜,雙手輕輕地交握在腿上,半挽起的袖子也忘了放下來。

不知道為什麼,不論在什麼時候,不論他穿的是什麼質地的衣物,他總是給人一種寒冷的感覺。好像是才從大雪裡風塵僕僕地回來,來不及抖掉滿身的雪氣,所以也不敢靠近屋內的人。

——

霜降以後,貞寧十二年最大的一股惡寒鑽入了所有文人的脊背。

楊婉獨自一個人走上午門前的大街,午門前觀刑的人很多,站在前面的大多是司法道上的官員。秋初時,皇帝原本下了旨,命所有正八品以上的京中官員全部彙集觀刑,但後來聽說了詔獄中的慘聞之後,又把這道旨意收了回去。

但是,京中大部分的官員還是聚集到了午門前,來送周叢山和其餘十個學生。

周叢山是二十年前就已經致仕的一個老翰林,如今已至耄耋之年。當他被從囚車上架下來的時候,膝蓋已經完全看不到肉了,一雙森白的連骸(1)露在外面,腳腕上已經掛不住刑具。他雙眼處被自己的血水黏住,完全睜不開,刑部的差役將他推上刑臺的時候,他只能靠著臺下的人聲,來辨別方向。

臺下的官員看到一個老翰林被折磨成這樣,有幾個忍不住輕聲說道:“先帝設北鎮撫司詔獄,立為天下公器,這個張洛,身為北鎮撫司使卻要法外動刑,將人折磨至此,實有違先帝設詔獄之初衷。”

“你看不明白嗎?這是他借這些人的身子,替天子申斥群臣。你我也小聲些,北鎮撫司的耳目太多了。”

楊婉聽著耳邊的人聲,抬頭朝刑臺上的張洛看去。

他今日穿著北鎮撫司使的官袍,坐在監斬臺案後面,聽著滿耳的悲聲,一動不動。

刑臺上的周叢山無法跪下,差役想了好多法子都沒辦法讓他撐住,索性就讓他趴在地上。誰知他卻撕著嗓子,拼命仰起頭,朝著人群喊道:“君父眼盲至此極處……枉信閹宦……縱容私刑,虐殺我……桐嘉八十餘後生……我今日雖身死,然清魂不肯去,望吾血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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