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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要我對你說為什麼嗎!”
楊婉沉默低頭。
姜尚儀稍稍放緩了些聲音,“抄好文書,就回承乾宮去,好好陪著寧妃娘娘。你得記著,你是宮裡的女官,你對一個宦官好可以,但如果這個人與朝廷的關聯過深,在局面不明晰的時候,先護好你自己。”
“我明白,尚儀。”
姜尚儀見她順從,這才嘆了一口氣。
“去吧。把文書錄好。蠟燭在窗臺上,自己取來點上。”
楊婉走回案後,挽袖坐下。
書案上的字逐漸在眼前變得有些模糊,她從懷中取出自己的筆記翻開。
張展春的名字下,她早就寫下了一大段詳細的記錄,只在最後那句,“亡故於”三字後面,留著一段空白。
這日是五月二。
楊婉握著筆沉默了好久,終於落筆,將那個空白填寫完整了。
提筆抬頭,她忽然有些恍惚。
唯一一個真正對鄧瑛好的長輩死了。
離貞寧十二年的秋天還有兩個月。
聽到胡襄被打的這件事情之後,她的歷史敏感性忽然令她快要想通這一段空白和桐嘉慘案的關聯。
原來,在他真正走到司禮監與內閣間之前,他曾失去過這麼多東西。
楊婉合上筆記,抬頭朝窗外看去
雲壓得很低,飛鳥倉皇地四處亂飛。
“你不要太難過,也不要太自責……”
她在口中重複了一遍這句話,竟然自己也不願意信。
第29章 晴翠琉璃(一) 她所在的這一段歷史,……
張展春的屍體被楊倫從刑部大牢裡接了出來。
臨抬出去前,楊倫與仵作一道親自檢視了屍體。
人死在牢裡,衣冠完整,沒有外傷,也沒有中毒,仵作是被上面提點過的,對著楊倫只說是死於窒息,至於具體的原因,則說是因為張展春年老,本就有肺病,受不了這牢裡的潮悶,閉氣而亡。
楊倫還要細問,他就閉口不談了。
楊倫心裡也知道,這個時候根本問不出什麼,只好將屍體簡單入殮,暫時停放在廣濟寺中。
寺中的僧人們都很敬重這位德高望重的皇城營建者,即便楊倫沒有說什麼,廣濟寺的住持圓安法師還是帶領著僧人們,自發為張展春一連做了幾日的超度法事。
張展春的妻子已經亡故,他的兒子在海南做官,路途遙遠,此時還在奔喪的路上。
然而自從趙員外吐血身亡,胡襄在喜堂被年輕的官員打傷之後,人們雖然悲憤,卻並沒有太多的人前往寺中弔唁。
六科的給事中,以及督察院的年輕御史們,和司禮監陷入了一場根本不受內閣控制,極度混亂的文字拉鋸戰。
官員們各有各的出身,或是師徒,或是同門。
盡是十年寒窗苦讀的飽學之士,聚在一起,將各自的奏本當成了科考大文來彼此斟酌,引經據典,旁徵博引,用盡剔肉剝皮的話,在奏本里把司禮監的幾個大太監罵得體無完膚。一時之間各個衙門的奏書如雪花般地堆到了司禮監,繼而堆上了皇帝案頭。
白煥藉助這場聲勢浩大的文喧(1),向貞寧帝施壓。
因此所有的票擬都是兩句態度模稜兩可的話。
失去內閣的意見,皇帝只得自己親自批覆,於是這場拉鋸逐漸演變成了皇帝自己和文臣之間的文字博弈。
京中文官成千上百,年輕,精力無限。
皇帝畢竟是一個人,拉鋸到第四日,貞寧帝終於受不了。
他一把將御案上的折本掃到地上,寧妃挑燈的手一頓,養心殿內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跪了下來。
今日在御前當值的是鄭月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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