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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正面迎向了司禮監。
比起何怡賢放棄易琅這個被文華殿教“廢”的皇子,轉而投向延禧宮。
鄧瑛卻對一個最恨宦官的皇子好,求的也不是這個皇子在下一朝對他的庇護。
事實上,再過幾年,這個被他護下的孩子,會親手為他寫《百罪錄》,送他下詔獄,上刑場。
楊婉看著鄧瑛和易琅的時候,總是不斷地想起“農夫與蛇”的典故,但同時她又覺得不合適,覺得過於粗陋簡單,經不起推敲。易琅與鄧瑛之間,君父與閹奴之間,其中的人情,政情之複雜,完全不是“農夫與蛇”這個是非分明的詞可以概括的。
就在當下,這層複雜性也存在。
易琅開始不那麼排斥見到鄧瑛,但是他對鄧瑛的態度依舊沒有變。
他會讓鄧瑛對他行禮,受禮過後才會讓他站起來。
有的時候他在書房溫書,楊婉坐在一旁陪他,他倒也准許鄧瑛進書房,但是他不允許鄧瑛坐,只准他和其他的內侍一樣,在地罩前侍立。楊婉每次見鄧瑛侍立,自己也就跟著起來,站到他身邊去。鄧瑛見她如此,在易琅面前也不好說什麼,只能對她擺手。
易琅偶爾甚至會就書中的不明之處詢問鄧瑛。
楊婉記得,有一回他就“南漢王室劉氏的三代四主”這一史料,詢問鄧瑛的看法。
楊婉依稀記得,“南漢王室劉氏的三代四主”說的是南漢歷史上有名的宦禍,導致南漢由興霸至全面衰亡。
鄧瑛跪地而答,在易琅面前說了一番令楊婉身魂皆顫的話。
他教易琅學太祖,遵《太祖內訓》,立鐵牌。若有內侍干政,當以最嚴厲的刑罰處置,以震懾內廷。
易琅問他,“身為君王,可不可以容情。”
鄧瑛答他:“不可。”
易琅抬起頭朝楊婉看了一眼,目光之中有一絲淡淡的懷疑。
但他沒有詢問楊婉,而是選擇直接對鄧瑛問道:“你是宦官,但對我說的話,和講官們對我說的話很像。可是,你言行不一,在我眼中,仍然是《太祖內訓》之中不可恕之人。”
說完,便從高椅上下來,放下筆朝明間裡去了。
楊婉彎腰去扶鄧瑛。
鄧瑛跪答了很久,站起來的時候有些勉強。
“殿下什麼時候讀的南漢史。”
楊婉沒理鄧瑛的話,看著他的腳腕道:“你這幾日是不是顧不上用藥水泡腳了。”
“是。”
他老實地回答楊婉。
楊婉道:“我以後從五所搬出來,就能盯著你了。”
鄧瑛問楊婉,“你要搬出五所了嗎?”
“嗯。”
楊婉點了點頭,“也挺好的,以前在五所,離你那兒遠,如今就近了。”
“這是誰的意思?”
楊婉應道:“陛下的意思。”
鄧瑛聽完點了點頭,“婉婉,等你安頓好,我帶你去看我買的宅子。”
說起鄧瑛的宅子,楊婉頓時笑開,“可以嗎?但如今寧娘娘不在了,我怎麼出宮啊。”
鄧瑛笑了笑,“有我可以。”
——
楊婉搬離五所,也就正式卸下了女官的身份。
尚儀局將她除名的那一日,宋雲輕為她覺得可惜。
“這以後就真的出不去了。”
楊婉在五所裡收拾衣物,覃聞德帶著東廠的廠衛守在門口,預備著當苦力,聽見宋雲輕的話,一時沒忍住抵了她一句,“我們廠督在這裡,還怕以後不能帶著楊姑娘出去?督主宅子都買上了,等交了冬,我們就要去給督主置辦坐臥的傢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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