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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免唏噓,“好在這回功成,若是再有失利,還真不知她能否扛得住。”說到這,軍情處大隊人馬趕了過來。
來報信的軍情處銳士,本來還有話要說,但瞧見李從璟與桃夭夭這幅模樣,欲言又止。
徐知誥本人李從璟未見過,畫像卻是早已爛熟於胸,軍情處押解有三人,當頭的便是徐知誥。此時徐知誥雙手被綁在身後,周邊是殺氣騰騰的軍情處銳士,雖已身陷囹圇,卻無高季興那般頹然之態,昂首挺胸,目不斜視,面無異色,風度不凡。唯獨前胸上印著一個紅色腳印,也不知是哪位經歷搏殺,腳底板沾了血跡的好漢烙上去的,說不出的滑稽。
三人中最後一人是林氏,比起當日,此時的林氏風韻不減,唯獨臉色更加蒼白,精神也是萎靡。這是因為軍情處沒有給她處理傷口,把她放在自生自滅的位置上。
當中有一中年男子,鼻青臉腫,頭髮散亂,衣衫不整,模樣最是狼狽,不用說這便是宋齊丘了,只是他這番模樣,可想而知遭受了怎樣的待遇。這讓李從璟有些奇怪,軍情處似無理由對宋齊丘拳腳相加——或者殺了,或者不動分毫。
李從璟來到徐知誥面前,打量一番,抱拳笑道:“楊吳徐相,久聞大名。”
徐知誥也在打量李從璟,不卑不亢,“李唐秦王,幸會!”
李從璟大手一揮,“鬆綁!”
徐知誥站立如松,向李從璟拱了拱手,“秦王好手段,徐某佩服!”
李從璟哈哈一笑,“彼此彼此,略勝一籌而已。”
徐知誥道:“尚有一問,請秦王解惑。”
“徐相但說無妨。”
“軍情處何以勝,青衣衙門何以敗?”
聞聽這話,饒是李從璟跟徐知誥有過節,也不由肅然起敬。
李從璟正色道:“無它,軍情處成立日久,根基雄厚,且不論統率之能,四位統領皆獨當一面之才,所部骨幹歷經血火考驗,亦非常人,故而能勝。”
徐知誥恍然,“反觀青衣衙門,自司首以下,再無可稱英才者,敗亦不可免。”這便肅然行禮,“謹受教。”
“孤久慕徐相之名,可非虛言,待此間事了,若徐相願意,定要秉燭長談。”徐知誥越是舉止有度,李從璟越有惺惺相惜之感,他的兒孫雖然不爭氣,但徐知誥以奴隸之身而成就帝業,親手締造南唐經濟文道之盛,放在整個五代也是明主,遠非高季興之流可比。
話說到此處,李從璟的注意力從徐知誥身上分散出一些,終於意識到不對勁。
捉了徐知誥,可是莫大功勞,但軍情處人皆面無喜色,反而都微垂著腦袋,一個個肅立不動,說不出的壓抑肅穆。在這詭異的氣氛中,李從璟甚至感受了悲憤懊惱羞愧不安。尤其趙象爻與李榮,站在隊伍前列,垂首握拳,當此大勝之際,非只面無血色,更見滿頭大汗。
李從璟驀地像是意識到什麼,又像是預感到什麼,但他仍保持著笑容,似乎想要說服自己什麼事都沒有,他極力壓制情緒以使聲音顯得平靜,問道:“第五何在?”
聽到李從璟變調的聲音,趙象爻李榮心頭巨震,他們豈能不知,李從璟連表面的平靜都不能維持時,意味著什麼。兩人噗通跪倒,卻如噎在喉,什麼也說不出來,只能痛聲低呼:“殿下......”
李從璟一步上前,揪住趙象爻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起來,百多斤的漢子在他手中混若無物,他的聲音已經嘶啞,面目猙獰如同野獸,“孤在問你,第五何在?!”
雙腳離開地面的趙象爻臉漲得通紅,出生入死面不改色的漢子,此時虎目噙淚,“卑職無能......沒能護好第五統領......殿下,第五丫頭......沒了......”
圓睜的雙目瞬間失了顏色,李從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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