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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其時也,李仁矩為朝廷使臣,李紹斌自然設宴相候,然而等了半天,及至日上中天,也不見李仁矩來赴宴,李紹斌不忿,遂引兵至驛館,這才知李仁矩在館舍擁倡妓酣飲。
這令李紹斌大怒,將李仁矩揪出,大罵道:“今我為籓侯,爾銜君命,宿張筵席,比為使臣,保敢至午不來,自共風塵耽酗,豈於王事如此不恭!”憤怒李仁矩太不把他李紹斌當回事,又聲色俱厲道:“只如西川解斬客省使李嚴,謂我不能斬公耶!”意即,李嚴開罪了孟知祥,被他殺了,今日你得罪了我,我也敢殺你。
李仁矩大為驚恐,遂拜,涕泗橫流求饒,李紹斌這才放了他,後來,李紹斌本來該貢獻給朝廷百萬錢的,只給了五十萬。
左右聞言,有不清楚這件舊事的,拍李紹斌馬屁:“原來如此,大帥彼時辱李仁矩,使其今日憤而興師、自投羅網,自即為種之春而收之秋也,大帥高明,我等拜服!”
這馬屁話簡直一派胡言、狗屁不通,李紹斌卻很受用,志得意滿,卻又偏偏一副並不在意爾等小事的神色
白露次日,東川軍與保寧軍相遇於野。
兩軍對壘,各布軍陣,旌旗招展,甲冑鮮明,戰馬賓士,煙塵蔽目,彼此巍峨萬餘眾,平地壘起鐵甲森林,氣勢凜然。
李紹斌登高而望保寧軍,謂左右曰:“烏合之眾。”
李仁矩遠觀東川將士,遙見對方軍陣側後高地上帥旗下一人,鮮衣怒馬,想來是那李紹斌,咬牙切齒,雙目通紅,憤而傳令三軍:“出擊!”
保寧軍雖是初建,將校不乏軍中宿將,觀罷東川軍陣,豈能不識貨,知曉其精銳,各露懼色,聽了李仁矩軍令,聞了戰鼓響起,硬著頭皮,揮師出動。
李紹斌觀對方軍陣出動,未幾,面色輕蔑之色,“李仁矩,真乃狗屁不通之輩。也罷,今日就叫他見識見識,我東川雄師是何等威武!”言罷,傳下軍令,迎擊保寧軍。
兩軍兀一接陣,相持不過一刻,保寧軍前線頗有死傷,陣線受損;兩刻,東川軍急進一二十步,保寧軍漸不能擋,陣線後移。
保寧軍軍陣中,眾將校見東川軍如此悍勇,無不大駭,有人驚道:“東川賊軍怎生如此勇武?!”
又有人憤恨道:“大帥不聽姚將軍之言,剛愎自用,一意孤行,是舍易就難也,我軍多新練之卒,戰力未成,這仗,如何打得下去!”
交戰未及半個時辰,保寧軍將校相顧後退,繼而現出潰逃之象!
至此,李仁矩猶不死心,嚴令各部不得後退,“兩軍交戰,有進無退!令,進者賞,退者斬!”
軍令下達,各部如若未聞,不及多時,東川軍突入保寧軍陣中,聲勢大振,呼喝聲遠傳十里而不絕,保寧軍陣腳大亂,各部張皇后退。
見此景象,李仁矩再也把持不住,面色一片慘白,兩股戰慄,汗如雨下,終於知曉敗局已定,覆滅在即了。
姚洪賓士而至,滾落馬鞍,急聲道:“戰事不利,我軍尚可退而守城,當此之際,儲存軍力為重!大帥,且先走,末將斷後!”
李仁矩牙齒打顫,再也顧不得報仇,勉強勉勵姚洪一句,轉身就走。
是役,保寧軍不敵東川軍,幸得姚洪率精銳斷後,而保寧軍得歸城中
李紹斌揮師至閬州城下,休整一夜,翌日,猛攻閬州城。
東川軍攻勢甚急,閬州城戰事激烈,李仁矩深居帥府不出,只是焚香禱告。諸將見主帥如此做派,無不失望,大多不肯力戰,唯獨姚洪率部死守城頭,方使得閬州城沒有被東川一攻而下。
入夜,李紹斌召集諸將軍議,眾人皆言閬州不足為懼,唯獨姚洪所部,是塊硬骨頭,甚為難啃,若能招降姚洪,閬州瞬息可克。
李紹斌聞言,捻鬚而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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