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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性很小,不過老人家這一年來小病小痛的次數著實不少,也令人擔心她的身體。徐循道,“那是該過去看看的,胡姐姐又無事,問不問都一樣,應當也能一起過去。”
說著又嘆道,“這幾年,宮裡喪事真密,總是少了幾分人氣——去年敬太妃沒了以後,我就有所感覺,總覺得宮裡有些陰森,老孃娘年老體虛,怕是受不了這陰氣,是以才常常有個病痛。”
太后倒不以為然,“老孃娘那是管事辛苦吧?雖說是有大事才出面,但哪能全都放手?密切監視朝廷,三不五時地問一問、敲打敲打,總也是要的。呈上來請蓋印的詔書,怎麼也得看一看……她都多大歲數了,哪還禁得住這樣折騰,這麼長年累月的支撐著,不病才怪了。”
這一說也是,徐循想到自己管宮時候的辛苦,不禁又有些同情,又有些慶幸:不論是管宮也好,聽政也罷,這種事現在終於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了。至於旁人要怎麼趕鴨子上架,那終究是旁人的問題,也不必她來操心。
太后似是看出了她的思緒,她有些沒好氣地哼了一聲,“你也不必幸災樂禍的,老孃娘一時也還推不到我頭上……她要捨得放權,去年發燒那一次,也就放了,那回都沒提,不到支援不住時,也是斷斷不會放手的。”
太后看人眉眼、揣測人心的功夫,真是一絕,更兼如今詞鋒犀利,在她跟前,簡直是容不得有一絲做作。徐循微笑道,“我一句話還沒說呢,娘娘倒是說了一長串。”
她也沒有裝傻,頓了頓,又道,“去年是去年,今年是今年,去年病程拖了一個月,我看老孃娘元氣消耗得厲害,行事越發是有些力不從心了。只怕這一次病下去,未必能輕易起來,國不能一日無主,十天半個月還好,拖到一個月以上,不交給您,還交給誰?我看,您還是得做好接權的準備。”
她所說的並無虛假,太后也嘆了口氣,不和徐循鬥嘴了。
“現在內閣是硬氣得很,”她說了實話,“根本就不把內廷放在眼裡,這些事,我又不懂,就是想挑刺都挑不出來,就光拿著章往詔書上蓋罷了,這個虛熱鬧,我是不在乎,老孃娘自己能擔起來不推給我,那是最好。”
經過欲立襄王一事,內廷威嚴大減,太后又主動割讓了大部分權力,如今內閣三人,內部如何還不好說,對外就是一塊鐵板,誰都撬不開——尤其對內廷,更是聯合了諸部大臣,在許多事上都是眾口一詞,毫無內廷發表意見的餘地。太后有此看法,並不奇怪,徐循道,“其實無非也就是蓋章罷了,你既然不懂,那就送進來什麼蓋什麼,若是出了差錯,丟臉的又不是你,自然是內閣。看不懂,不看不就是了?”
如此不負責任的評論,自然惹來太后的白眼,兩人議論了幾句,見天色漸晚了,將至二更,也就散去。第二日起來,三人又結伴去仁壽宮探視太皇太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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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皇太后果然是感了時氣,受風寒,發了低燒,且有輕微腹瀉。這等小病,也不必太興師動眾,孩子們都是如常上課,三人圍著說了幾句話,見太后有些倦意,徐循和太后便即出來,留下靜慈仙師照看老孃娘——她和太皇太后情誼深厚,如同母女,由她來照看,太皇太后也最自在。
剛出了內院門,便見迎面行來一名內侍,徐循原也不在意,太后和她出行,沿路從人,見到車駕都要遠遠跪下,更遑論是見了人?只見他多看了自己一眼,方才行下禮去,不禁是心中一動,便運足了目力,將他上下打量——只是此人跪伏著,她實在也很難從個背影上看出什麼來。
等走到了近處,徐循心中懷疑已盛,卻仍不敢十分肯定,索性便揚聲問道,“什麼人跪在那裡?”
“東廠柳知恩,見過太后娘娘、太妃娘娘。”那人應聲給兩人行禮磕了頭,方才半直起腰,和聲回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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