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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兒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?內閣無事嗎?”
“一天都沒什麼大事。”皇帝說,“無非都是些照批紅的摺子,我鬥蛐蛐鬥了半日,散了就過來了。——倒是你,天黑了才到,在西苑逗留了那麼久?”
“沒有,帶了兩個孩子呢,”徐循笑了,她脫下頭上的昭君套。“倒是早散了,我回來的時候從南內過,順帶去看了看吳雨兒。”
皇帝的眉毛不免一跳——他在徐循身上真的是很容易吃驚。“你去看她幹嘛?”
徐循把早已忘了生氣的點點抱了起來,先沒搭理皇帝,一邊擦著小姑娘臉上沒幹的淚痕,一邊笑道,“你看娘給你帶什麼回來了——這東西放不進屋裡,我撂在外頭雪堆上了,去看看?”
把點點哄得一下高興起來,歡呼雀躍又帶著一群人衝出了裡屋,徐循又示意養娘把壯兒抱走了,方才走到皇帝身邊坐下,“我是想,如果吳雨兒能真心悔過,等壯兒懂事以後,還是讓他去看望一下,把他的身世告訴他,這種事沒什麼好瞞著的,紙包不住火,誰無意間一句話,都能令孩子有所察覺,我們遮遮掩掩,孩子心裡反而容易亂想,一開始就揭穿出來,雖然因為母親錯處,壯兒心裡難免難堪,但我好好地教一教,他也能明白過來。倒強似瞞來瞞去,瞞到後來從別人口中知道,反倒生分了。”
這話不能說沒理,但皇帝想到吳雨兒的愚蠢——倒還不是因為她的惡毒,便覺得一陣不舒服,他皺眉道,“又何須如此麻煩?我是不贊成壯兒去見生母的,萬一被她帶壞了怎麼辦,你要告訴他真相……也行,等他母親死了以後再說。”
他本想說‘那等我勒死吳雨兒,你再說’,但想到徐循性子,又收住了口。
饒是如此,徐循也已經是眉頭大皺,但她沒有多加抗辯,而是微笑道,“壯兒現在畢竟還小……這事也不著急吧。倒是大哥你也是的,把人關在淨房裡……她也罷了,外頭看守她的人那才可憐呢,大冷的天,連個歇腳喝熱茶的地方都沒有,就那樣在雪地裡乾站著。”
“是嗎?”皇帝驚道,“是把她關在更衣處?”
他當時的確沒想到這守門的關節,現在想想,馬十說的那處房子的確十分窄小,沒給守門人留下地步。聽徐循提起,便道,“那等明年冬天,給她換個地方,守門人屋子裡安排個炕,那就好了。今年先對付一番吧,賞幾件衣服,多發些賞錢買酒吃。”
徐循面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,皇帝看得出來,和剛才的微笑比起來,現在的笑是要真心得多了。
她是如此的簡單,簡單到一眼就可以看透——善,心軟,素昧平生的兩個低等內侍,也能博得她的憐惜,他們擺脫了寒冷,便能討得她的喜歡。徐循的性子在這世上可能不算少見,但在朝中宮裡簡直鳳毛麟角,若要再加個定義,在朝中、宮裡如此的高位之中,她是唯一如此簡單,又如此馴善的一個。
然而有時候……
皇帝也衝她笑了笑,拉著她坐到身邊,問道,“是了,權昭容去世的事,你聽說了吧?”
徐循自然聽說了此事,她點頭道,“紅顏薄命,好可惜——怎麼了麼?”
“我就是想起了她身邊那個韓女史,權昭容帶來的侍女,按例都是賞銀送回朝鮮的,但韓女史以秀女身份進宮,似乎不好這麼辦。”他帶著笑斟酌著詞句,“剛才和皇后商量的時候,皇后說,韓女史為了不做昭容,也求過她——”
在他密切的注視下,徐循容色最細微的變化,也沒逃過他的眼睛,只是他卻不能像是瞭解皇后一樣,瞭解到在這神情背後的思想,這一刻就是那種時刻之一,這時候的徐循,複雜得他完全無法瞭解,他沒有一點點頭緒。
皇后、太后,她們瞞不過他,她們對他的感情他一清二楚,對他的想望他亦是瞭如指掌。但在徐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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