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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興安不會管軍事的,”他說,“但你這話,犯了皇爺的大忌諱,要是有人盯著你的位置,直接把話遞到了皇爺跟前,只怕連廠公都救不了你。”
“怎麼。”廖十九神色一動,“不是說,傳言東宮太后娘娘那番話,是被咱們姑姑老孃娘給逼出來的麼,皇爺本人,還是想把哥哥接回來的……”
姑姑老孃娘這不倫不類的稱呼,卻不令馬十有多詫異,廖十九是王瑾的大徒弟,和清寧宮的關係本就密切,否則,就算他有比干在世之才,也不能在三十歲末尾就做到了大同鎮守太監的位置上,更不會如此口無遮攔。
“一開始或許想。”馬十也沒有瞞著廖十九的意思,自己剛到大同就被他請來吃酒,席面上又是如此大大咧咧地談論著這頗有幾分忌諱的話題,當然不是廖十九本人缺心眼,他是粗中有細,側面打探自己來大同的目的。“可這一回我回京領差事的時候,瞧著,便覺得皇爺沒有那麼想了……”
他來大同,檯面上的原因是觀察採風——在邊境各地視察軍情,回京報給皇帝知道。可馬十是什麼身份?當年乾清宮的大管家,章皇帝近侍,也是清寧宮太后的心腹,在江南織造局那樣肥的流油的缺上一坐就是十五年,這麼個重量級內侍忽然被派來做新人的活計——只有視察權,沒有整改權,要麼就是犯錯被貶謫,要麼,就是帶了特殊的使命。這一點,廖十九自然是心知肚明,他想要知道的,也就是馬十到底是來大同做什麼的,究竟是要把‘那人’接回來呢,還是過來回絕瓦剌的提議,繼續讓‘那人’流落在外。
不論是逼迫還是如何,兩宮太后的態度都是極為堅定的,莊肅皇后被壓得一點聲音都沒有,很可能根本都不知道丈夫其實沒死,若說還有誰能接回那人的話,也就是還顧念著哥哥的弟弟了。廖十九本來對皇爺抱有厚望,畢竟他從京中收到的許多訊息都指出,指鹿為馬般硬是不認那人,把他說成是冒牌貨的,其實就是西宮太后。皇爺本人,是不忍哥哥流落在外,真龍天子襤褸度日的。現在風頭都過去,皇爺登基也是一年多了,西宮太后娘娘也已很少去文華殿……再加上瓦剌這邊的價碼開得越來越低,從開始的天文數字,到現在不過是數萬兩白銀,怎麼看,迎接那人回朝的時機都是已經到來了。即使不能正名也好,總是要回去好生安頓起來,不能讓章皇帝的血脈流落在外吧?
可聽到馬十透出的口風,他頓時就和喝了一口冷風似的,從喉嚨到心頭都是透涼:沒門兒了,就算馬十心裡對那人還有幾分忠心在,卻也敵不過那邊的上下一心……
廖十九被提升到這個位置,靠的是他多年來的人脈,和那位並沒有多直接的關係,但即使如此,他也是從小讀著四書五經長起來的,即使那人來喊門的時候,他也是按劍在城頭巡視,不許任何人過去開門,可這並不代表他心裡樂見那人在塞外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。當年在乾清宮裡,章皇帝抱著那位說笑話的情景,還是歷歷在目,如今希望落空,廖十九連口中的羊肉都覺得沒了味兒。
“難道就真的要讓他一輩子流落在外不成?”他不禁喃喃自語,“冬日苦寒,好歹給送點衣被……”
馬十掃了廖十九一眼,便將他的情緒掌握得分明,他在心中嘆了口氣:看來,在此事上,廖十九和他也不會是一條心。
“人還是得接回來的。”他開口把內廷的態度給挑明瞭,“總是落在敵手,也不像話……只是國朝這邊,連一個銅板兒都不會出,要送就送回來好了,錢是別想。要是不送,那也由得他們。”
說到底,這就是不想接回來了。是巴不得瓦剌為國朝殺了他呢……廖十九強笑道,“這,瓦剌唯利是圖,只怕這樣卻未必能成事。再說,不也得給也先一個面子嗎……難道還要重演昔日宋哲宗頭蓋骨被做了酒器的事情?”
“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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