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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宋太宗有斧聲燭影之議,又有北伐幽燕失利的陰影,返回開封以後便修《太平廣記》——這也都是做慣了的套路。
當朝皇帝,得位雖然算是正當,但始終也有個逼殺親兄的淡薄陰影,而且現在國朝國勢,也不能說是很旺盛,他的威望就更不能說極為高隆了。大臣忤逆皇帝意思,不聽指揮的事情,也是時有發生,為了給自己面上抹點金粉,動念想要再下西洋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雖然這幾年似乎都沒什麼錢,但不妨礙他惦記著吧?等到若干年後,皇帝把該收拾的大臣收拾了,該培養的人才培養起來,位置也坐穩了,國家也有錢了——在最理想的狀態下,瓦剌也平定了,這時候再來個萬國來朝,那麼在史書上,誰還會記得他和息宗之間的那點事?只怕是歌功頌德都來不及了。
當然,這一切現在也就是他的想法而已,雖然看得懂的人不少,但誰也不會在皇帝提出此事之前就去給他潑冷水,連徐循都不會,反正等他真正異想天開要這麼搞的時候,大臣肯定拿出性命來阻止,他可不比息宗,究竟是權威淡薄,不可能鎮壓住所有反對的聲音。
說起來,雖說是息宗已經死了,但他給皇帝留下的麻煩可一點都不少,有王振這個前例在,宮裡內侍,現在都是縮手縮腳的,說話都不敢大聲,唯恐被栽了個權宦的帽子,立刻惹來眾怒,皇帝只能被迫犧牲掉他來平定事態。起碼在二三十年內,宮裡應該是出不了王振級數的大貂璫了。
隨便聊了兩句在南京的見聞,柳知恩特地去雨花臺看望過徐氏族人,“娘娘請放心,個個都是安居樂業、耕讀傳家,三代內,必定能出進士。”
讀書三代,可以出一名進士,對於不是科舉大族的氏族來說,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。徐循聽說,心裡也是欣慰,若是當日由得徐氏族人橫行霸道,她又能蔭庇其多久?只怕不過五十年,徐家便要敗落,但現在,走上了讀書科舉的線,三四代人裡可以斷斷續續出些秀才、舉人,甚至還有數名進士的話,那就是數百年的傳承了。
“倒也好——去南京船廠看過了,那些寶船如今都還堪用麼?”她又問了起來——若是寶船全都不能再用,必須重造,那估計在十年內皇帝都不用提下西洋的事了。
“二十年沒出海了。”柳知恩回答得很保守,“雖然當時還用的是上好木料,不過肯定也有所損耗,要經過多少修補才能下海,卻是不好說了。”
雖然他一直恭謹地低著頭,聲調也沒什麼起伏,但徐循還是捕捉到了柳知恩話裡的資訊,她不免會心一笑,“該怎麼說,你自己做主吧,此事我是不會多管的。”
誰說皇帝的言路不能矇蔽?那是他還沒到這層次而已,似柳知恩這級數的大貂璫,本身又是領域內的專家,他說船能修好,那就是能修好,說要重造,也沒人敢和他唱反調,說到底,船的情況到底如何,就看現在的□□勢是怎麼需要的了,當然,也得看柳知恩本人的政治傾向,究竟是偏向激進還是保守。
“奴婢謹遵娘娘吩咐。”柳知恩好像沒聽懂徐循的意思似的,還是那麼不露聲色地回道。
徐循嗯了一聲,仗著柳知恩沒抬起頭,她的視線在他身形上來回遊曳了幾圈,心中實是五味雜陳。——經過這些風風雨雨,能讓她動感情的人事物,著實已經是少之又少,可今日此刻,她卻像是回到了數十年前,由不得便是心潮起伏,不知多少遺憾、多少悔恨,多少難言的情懷,終是從深不可測的心淵中泛出了一點餘味——就只是這麼一點,也已經是苦澀得像是泡不開的茶,讓人難以下嚥。
“這一次的差事,難為你了。”她低聲說,到底還是揭露了正題。
“奴婢還是半年前那句話。”柳知恩平靜似水,他抬起頭來,注視著徐循回道,“奴婢行事,全憑本心,並非是為了誰。奴婢若不願意,娘娘也差使不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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