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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文華殿,看到郕王的神色,徐循心裡也是有底了:畢竟是經驗少,還是比較衝動的年紀,自己這裡給鼓鼓勁,就覺得瓦剌也沒什麼可怕的。等到了朝會上,大臣們嚇唬幾句,就是又害怕起來,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率眾抵禦住瓦剌。
剛掌權,能做得盡善盡美的也沒幾人,只可惜他是臨危受命,沒有多少犯錯的本錢。徐循在心裡嘆了口氣,坐到屏風後頭,幾個大臣都是行了禮,吏部尚書王大人方道,“雖說什麼星象有變,乃是佞言,但眼下沒糧、沒錢、沒人,如何又能抵禦瓦剌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只怕京師被破,情況會更糟糕。”
金英一路上沒說完,此時又繼續和徐循解釋,“剛才在殿上,侍講徐元玉言星象有變,請遷都南京,為於侍郎所斥。”
徐循眉頭微微一挑——難怪連素來穩重的王大人都說這是佞言,就是南遷,也不可能是因為星象有變,扯這個話題無非是覺得郕王和內廷需要一個南遷的藉口,搞一把投機而已,此人人品,可見一斑了。
“他是欽天監的?”徐循問道。
“非也,翰林侍講耳。”金英回答道,“此人博學廣聞,曾獻《武功集》,言兵政事,頗受稱許。”
翰林侍講是升官的快車道,一般來說,不是進士而至庶吉士,庶吉士而至編修的話,是很難得到翰林侍講這個職位的,畢竟其接觸皇帝的機會不少,很多想法都可以直接灌輸到皇帝那裡,將來就算入朝為官,也是簡在帝心,升官的腳步會加快不少。別看位卑,但卻清貴,兼且此人還有著作發表,聽起來名聲也不小,那就更增添了他的分量。徐循皺了皺眉,道,“此人我原來怎麼沒聽說過——獻書是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是七年前的事了。”金英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哦。”徐循呵呵一笑:此人性子,看來也是真的很上進——正統七年,不就是先帝親政的年份嗎?上書言軍政數策,一直都是後進出頭的捷徑,這個徐元玉,功名心不淺啊。“既然也不是朝廷新進了,怎麼不知道私習天文乃是大罪?”
她進來以後,肯定要弄清楚現在到底在說什麼,對此眾人心裡都是有準備的,都是靜下來等徐循跟上節奏。因此,她聲音雖不大,殿中人卻是聽得分明,只一句話,便令眾人都是色變:說對方說的話是佞言,對方是佞幸,其實都沒什麼,朝廷辯論,這樣的激烈言語並不罕見。太妃卻是一上來直接給人打到私習天文居心叵測的行列裡去了,認真要治罪的話,進詔獄都不是沒可能。這怎麼讓人不要心中一凜?
郕王雖然年輕沒經驗,但太妃可是多年觀政,掌過皇帝大印的,昔年不言不語,那是因為畢竟不是皇帝親母,身受重重限制,今日只是一句話,便讓人絕不敢小覷了她。
這些老臣各各都是多年宦海沉浮,方才爬到眼下這個位置,有哪個沒經歷過章皇帝逝世時的風風雨雨?思及這些年來太妃在朝廷風雲中若隱若現的身影,心裡都是各自戒懼:日後有些事,還是不能做得太過分了……
她這一句話,也等於是把自家的立場擺得清清楚楚了,郕王也道,“娘娘說得是,現在回頭想來,此人用心,著實可恨,倒是把我當成什麼了。就是要南遷,也沒什麼好遮掩的,懼怕瓦剌就是懼怕瓦剌,難道說是星象有變,天下人還真會信不成?”
當然,話說到這一步,那任誰也不想擔上懼怕瓦剌的名聲的,再說這南遷失土之罪,就算大部分的確要算在先帝頭上,但郕王如果下令南遷的話,將來也扯不開這恥辱的罪名。再加上又有母親堅決果斷的表態,郕王聲音一頓,本來的些許動搖,現在怕也是消散了,他直接點了於侍郎的名。“侍郎知兵,又是最反對遷都的,不妨暢所欲言,說說你對局勢的見解。”
於侍郎上前一步,在眾人複雜的眼神中從容地施了一禮,侃侃而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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