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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:“‘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’的日子,我過夠了。所謂皇室,上承天命,又有什麼好尊貴的?我薛氏一門忠心耿耿,換來的是什麼?一句功高震主,既往功業全部抹殺,陰謀詭計,明刀暗箭,戕害至死。想來如今的你該很明白我,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為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所逼殺,滋味兒並不好受。你只經歷了喪父之痛,可我卻是父兄皆死於昏君之手。此恨難消。因你所謂的‘一己私仇’而一刀砍下皇帝腦袋的顧大人你,與我又有什麼分別?便是他日,功高震主之命,你顧覺非也未必逃得了。”

“你我的分別,很大。”

顧覺非是心平氣和的,又端酒起來喝。

“我有底線,而你沒有。”

“天下興亡事,不過是成王敗寇之理。我薛況,便是不甘為人宰割,便是不甘居於人下,便是不甘我命不由我!你又怎麼知道,若我登基為帝,不會是個好皇帝?”他也飲酒,烈酒驅走他因傷重而忍受不了的寒意,也為他的聲音添上了一種難辨的豪邁,“你在乎這世間萬千的凡夫俗子,可千秋萬載,時光如長河,洪流一卷,焉知是你錯,還是我錯?”

“你也知道千秋萬載,時光如長河!須知這洪流一卷,你與我都不過是這無止息歷史裡面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。”

顧覺非不由冷笑,言語間亦有幾分揮斥方遒味道。

“將來的事,你看不到,我也看不到。顧某人目光短淺,看不到身後興廢千古事,只看得到自己眼前這山河與人,一分、一寸!至於你薛況的對錯與功過,想必你自己心裡,該有數。”

明明白白。

顧覺非與薛況是不一樣的人。

顧承謙之死固然令他瘋、令他狂,可他並未如薛況一般,為那一己的不甘與野心,犧牲掉無數無辜百姓的性命,而是債有主,一殺蕭徹了之。

所以今天,坐在這裡,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與他對質,沒有半分心虛,問心無愧!

薛況聽著,久久沒有言語。

他拎起了那酒壺,也為顧覺非倒了一杯,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,接著卻是搖頭大笑了起來,竟嘆一聲:“可惜了!”

“是可惜了……”顧覺非其實已經很累,只將這一盞酒端起來,手指捏著把玩,默然半晌,也笑,“這天下,誰當皇帝我都是無所謂的。當年薛氏蒙冤,你若能找我,我早識你,或是是志同道合。便是輔佐你當皇帝,也未可知。”

這或許便是天與命吧。

同在這一代中,堪稱最驚才絕豔的兩個人,在之前的許多年裡,都是久聞對方大名,有過謀面之緣,卻從來不曾深交。

到如今,圖窮匕見,你死我活。

薛況並不說話,只端起酒來與他一碰,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。

顧覺非也不說話了。

兩人就這麼對坐著,有時候快,有時候慢,一盞接一盞地喝著。

一壺酒,兩個人,喝了很久。

周遭打著的火把滅了,只有遠遠的宮燈還照過來一點點的光亮,可那一片廢墟上只有一片沉沉的黑暗。

隱約間,陸錦惜好像聽見了劍落的聲音。

等到殘酒盡、夜天明,漸漸晴朗的光線重新將這一片恢弘的宮禁照亮時,那太極殿的廢墟之上,只餘一人獨坐。

空了的酒壺歪在破几上,顧覺非眨了眨眼,抬起頭來,讓天邊上那逐漸變得刺目的光線進入自己的眸底,無悲也無喜。

他腳邊上一片血泊淌過。

那戎馬半生在沙場上馳騁了多年的將軍,卸下了最後的崢嶸,倒在這金鑾殿的廢墟上,身旁躺著的是他捲了刃的寶劍。

陸錦惜忽然就淚眼迷糊。

顧覺非從那廢墟之上,搖搖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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