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0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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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天京中但凡與老太師有一點交情的都已經來弔唁過,只是時逢薛況造反,朝廷正亂,都是匆匆地來,匆匆地去。
人人都表示著自己的遺憾與同情。
他們從不當面問老太師緣何去世,可私底下的議論,只怕早已沸騰如潮水。
是壽終正寢,還是畏罪自殺?
誰也不知道答案。
太師府的訊息在嚴令之下,一點也傳不出去,只任由旁人猜測著。
此刻的顧覺非,穿著一身重孝,手中捏了四根香,慢慢地點燃,背對著門口,口中卻問:“查得怎麼樣了?”
“嘴很硬,打了一夜也不肯說。今早按您的意思,讓人把他牙敲掉了一排,才老實招了。”
站他身後的是孟濟,聲音低沉而謹慎。
“跟夫人先前懷疑的一樣,也與您所料不差。是宮裡面派來的,只說來問老太師當年有沒有留下什麼手腳。但老太師滴水不漏,聲稱絕無什麼錯漏之處,該毀掉的也都毀掉了。他便回宮復了命,並沒有想到……”
香已點燃。
明亮的火星在頂端燃燒,又慢慢地落下去,其所爬過的地方,都漸漸冷卻,成為了慘白的灰燼。
顧覺非於是忽然想,這香與人是很像的。
他蒼白而乾裂的嘴唇,不見半分血色;原本丰神的面龐上,兩頰已微有凹陷;一雙深邃的眸底,則鋪滿了一種常人難以探查的淡漠與冷酷。
他的身上,藏著隱約的憂悒。
但不管是他身後的孟濟,還是門口的陸錦惜,都無法從他身上窺見哪怕半分的頹喪。
父親逝世後那短暫的軟弱,已經徹底為堅硬的外殼所包裹,不給任何居心不良者以可乘之機,如一面鐵牆般堅實、可靠。
從此以後,他是顧氏一門的主心骨。
從此以後,他的沉浮牽動著滿門的榮辱。
顧覺非躬身拜祭,將那一炷香插向了香爐,起身後又注視著眼前的靈位,注視著上面那幾個原本熟悉的字。
過了一會兒才道:“既問明白了,便處理掉吧。”
“是。”
雖覺得這聲音實在太過淡漠,且藏有一種以往的顧覺非所不應該有的冷酷,孟濟也不敢有半分的反駁。
陸錦惜便是這時進來的。
她身上所有繁複的、明豔的妝飾都卸了下來,一身的縞素,只讓風鈴將藥遞給顧覺非,道:“事要緊,身子也不能倒。大夫開的藥還要喝上幾日呢,還是先喝藥吧。”
顧覺非轉過了身來,默然無言。
他從風鈴手裡接過藥,溫度是剛剛好,便一口氣喝了,又將藥碗放回她捧著的漆盤中。
“啪嗒”地一聲輕響,是瓷碗的底與漆盤的底碰撞的聲音。
陸錦惜看見了他的手指。
修長的,可此刻看上去竟像是一把枯枝,了無生氣。
心底驟然有些鈍痛。
這些日子以來,顧覺非的話都不多,好像昔日那個健談的、善言的顧大公子,已經湮滅於塵埃中,再找不見半點的影子。
她的話也自然地變少,無法不沉浸在他的苦與痛之中,感同身受。
太師去後,停靈三天下葬;如今是第七日了,今日一過便算是過了最緊要的頭七。
如今這局面,無法容他為太師守孝。
所以有一些事情,也總應該讓顧覺非知道——
畢竟,這或恐是老太師臨終前唯一留下的遺願了。
送完藥後,陸錦惜並未離去,而是將那一卷棋譜取出,看了片刻後,在心底嘆息了一聲,遞向他:“這是太師大人不久前著人送來的棋譜裡發現的,我想,該對你有用。”
一旁的孟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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