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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不僅是文士,還是能吏,這是在五代最為缺少的一類人才,不可不要。
須知唐末五代時期,與“武將”相對應的“文臣”,就其組合成份而言,實際上是一個相當龐雜的群體。在他們之中,有的來自往日的名門、官宦世家,有的自身即前朝舊臣,有的則逢風雲際會或憑藉自己的能力起自民間。他們有的曾經從文業儒,有的素來不學無術;有的長於治事,有的不堪繁劇;有的潔身自好,有的則諂諛無行。他們中既有“儒生”“文士”,亦有所謂“文吏”。
文臣群體的構成特點,一定程度上決定著其內部關係。以“華族科名”為特徵的“衣冠之士”,自唐末長期居於領袖群倫的朝廷重臣宰相之位;而五代的近臣謀士班底,則主要由一批沉浮於社會基層、在戰亂及重建過程中湧現出來的善斷繁劇、兼具刀筆吏幹之才者組成。文臣群體中不同型別人物之間素存的芥蒂,在動盪之中顯露無遺。只要看看李振者流對於“清流”的嫉恨,楊邠、王章等人對於禮樂文章的鄙薄,就不難明白,“文臣”們彼此之間的成見有多深。這些人雖然起家方式、素質能力各異,在當時卻攀升向同類目標,在同一出路中搏爭。這種艱難生涯中之擠抑排斥、升降成敗造成的敵視是刻骨銘心的。橫亙於他們之間的溝壑,實際上並不淺於文武之間的畛域區分。
此時還算唐末,衣冠之士還有一定地位,再過十年,兼具“名族”與“文學”背景的所謂“衣冠之士”,在朝廷決策過程中所能起到的實際作用就會相當有限,但他們仍在竭力利用自身在社會上的影響力,試圖維持其最後的地位。這種狀況在唐末以及號稱承繼“大唐”的後唐時期反映得尤其突出。
唐朝末年的中央朝廷,從君主到官僚回天乏術,卻出現了講求士族流品的回潮。學界早有研究指出晚唐貢舉為官宦士族、權豪子弟所充塞。鹹通中舉進士不第的胡曾,曾在其《下第》詩中抱怨道:“上林新桂年年發,不許平人折一枝。”昭宗朝進士黃滔也說,“鹹通乾符之際,豪貴塞龍門之路,平人藝士,十攻九敗。”風氣所向,“當時士大夫以流品相尚,推名德者為之首”,一時間之朝廷重臣多系出身於公卿之家或累代名族、且科舉及第者。以昭宗後期的宰相為例:孔緯,曲阜孔氏之後,擢大中進士第;韋昭度,屬京兆韋氏,鹹通進士;崔昭緯,清河崔氏,亦進士及第;裴樞,出自“代襲冠冕”的河東著族聞喜裴氏,鹹通進士;崔遠,博陵崔氏,龍紀進士,“諸崔自鹹通後有名,歷臺閣藩鎮者數十人,天下推士族之冠”;陸扆,祖系吳郡陸氏,光啟進士,曾被皇帝寄予“斯文不墜”的期望;柳璨,出自河東柳氏,光化登第,因學術博奧而“時譽日洽”……這批人的“衣冠聲望”成為唐廷在無望中的希望。
唐代的歷史走到這一步,所謂的“衣冠”“士族”,本已衍生出新的涵義;依郡望系等第的“名族”,早已與權力中心疏離而風光不再。既為大士族之後而復紛紛投身於科舉,正反映出歷史的發展趨勢。而在經歷了黃巢起義“天街踏盡公卿骨”式的掃蕩之後,上層社會中反而出現了朝廷與“衣冠流品”的緊密結合。不過,此時會聚起來的這些兼具“閥閱”與“冠冕”者,實際上不可能再構成為封閉排他的貴族權勢集團,除去可以增重些許身份作為號召之外別無意義。而且,“衣冠流品”對於政權的強烈依附,直接削弱了他們在亂世中的適應能力。這些人不幸在朝廷面對著內官中使乃至禁軍將領的戒惕與抵-制,在外部面臨著強藩咄咄逼人的壓力,全無震懾扭轉之功。如韋昭度者,“舊族名人,位非忝竊”,卻被宦官田令孜譏諷為“在中書則開鋪賣-官,居翰林則借人把筆”;至於裴樞等,更只被軍閥朱溫及其腹心視為“衣冠宿望難制者”。
正當王朝末路的這批士大夫,其資質構成有著令人矚目的特點。唐廷為乞靈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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