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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曜搖頭道:“某實不知,倒要請教了。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盧三客氣了一下,說道:“這其一,俺們李記行商,有河東節帥府的關防,乃是官商,尋常蟊賊豈敢不把萬里追襲、蕩平巢賊、威震天下的李並帥放在眼裡?若是動了俺們李記行商,惹怒了並帥,那天下鋒銳沙陀精騎踢踏之下,區區蟊賊,焉能倖免?”
李曜心裡撇撇嘴,忖道:“你既然這麼牛b哄哄地說了,想必區區蟊賊的確是不敢把咱們怎麼著的,可他媽老子擔心的不是蟊賊啊。那馮霸帶著後院將可是存心造李克用的反,要真是碰上他,老子還能指望抬出李克用的名頭嚇得人家納頭便拜不成?只怕死得更快才是真的。”不過這話他自然沒法向盧三解釋,只好“唔”了一聲。
盧三便繼續道:“其二,郎君可曾發現,俺們商隊行進有序,絕不走到精疲力盡方才紮營休息?這便是為了保證,萬一遇到意外,俺們的人還能有還擊之力,而不是束手就擒。”
李曜微微一怔,看了看營寨,又看了看那些正在休息或者開始埋鍋造飯的行商腳伕們,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事實,只是他仍有疑惑:“但就算留有餘力,要是碰上了什麼情況,打不過也是白搭呀。”
盧三笑道:“這便是其三,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了。”盧三說著,在李曜疑惑的注視下,從背上解下褡褳,遞給李曜道:“郎君可以看看,俺這褡褳裡頭都放著些什麼。”
李曜疑惑地接過褡褳,一摸就覺得有異,忽然面色一變:“弓箭?”他說著,也不等盧三回答,立刻開啟褡褳一看,果然,裡頭是一把柘木弓,三壺雁翎箭。
盧三微微笑著,指了指那褡褳,又朝周圍的行商腳伕們指了指,道:“郎君許是未曾注意,俺們李記行商,行商和腳伕身上都揹著一個這樣大褡褳,裡頭除了乾糧、水、火摺子之外,便是這一張弓、三壺箭。”
他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李曜,笑得越發和善可親了,但口裡說出的話卻讓李曜心中打了個突:“自打安氏叛逆之後,俺們北地可從來都不平靜,這麼多年過去了,朝廷總也拿河東河北沒個辦法,為何?民風剽悍而已。河朔三鎮被朝廷的相公們稱為天下亂源,大河以北這麼多年就沒安生過,俺們這些吃腳板飯的,常年在外面奔走,怎能沒幾手莊稼把式?這二十年來,俺們李記行商在大河以北往來奔波無數,手裡頭沒點能耐,還能有今天?不是俺自誇,俺們的箭法比尋常官軍強得多了!”
李曜大吃一驚:“比官軍還強得多?”
盧三撇撇嘴,不屑地道:“郎君莫要以為官軍有多少能耐,想那官軍大多都是從田裡抓去的鄉野村夫,去當官軍之前,也就是跟鐮刀鋤頭打過交道,他們能有什麼好箭法?拿得起刀槍的,就算是兵。能拉得開弓,射得出箭,就算弓手。這些丘八平時當兵吃餉,一到打仗就慫包了……要說造反倒都是一把好手,因為造反可以加餉!可俺們這些人不同,俺們家人都在東家那兒,要是在外面行商丟了貨,一家人就要餓死,遇見什麼蟊賊、什麼兵匪,只要他敢動俺們的貨,俺們就敢跟他玩命!丟貨,一家餓死;丟命,東家倒還能幫襯家裡一些時日!”
李曜還從來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些情形,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盧三嘆了口氣,又道:“可誰也不想死不是?俺們家裡,都還靠著俺們過活呢……那可不就只能多學著些,棍棒啊,箭法啊,這都是保命的能耐,學得不精,沒準下次就是個死!所以啊,兵匪也好,蟊賊也好,都是不大會惹俺們的。”
李曜乍聽這些,一時恍惚,脫口而出問道:“潞州的‘後院將’比咱們怎麼樣?”
“郎君竟然知道後院將?”盧三有些意外地看了李曜一眼,點點頭,道:“後院將這些年來一直是潞帥牙兵,聽說是挺能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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