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喂，你這混蛋，不要小瞧了知識的力量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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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然不得不承認，作為一名剛剛誕生的魂類來說，達米安的精神頭未免有點太好了。

他反覆打量著許然二人，從上到下，稀薄的藍眼睛裡滿是好奇。

“唔，你們真不是牛頭馬面，或者撒旦的接引使者？”

他用手摩挲著下巴，問。

和一名魂類面對面交談，還是蠻新鮮的，至少許然之前並不瞭解，魂類能做出這種動作。

“麻煩你先等一下。”許然向達米安示意，“不要離開我周身三米之內，不然我還要再把你撈回來。”

衛之琢照實翻譯。

達米安頷首，表示明白。

許然朝衛之琢那邊靠了靠，貼著她的耳朵竊竊私語。

“這……似乎有點不太對啊。”許然問衛之琢，“他怎麼這麼有精神？魂類也能迴光返照嗎？”

衛之琢笑了笑。

“請開啟魂類精講的pdF，翻到倒數第二章，看看總起段寫的什麼。”

許然眨了眨眼，乖乖掏出手機，他還沒學到這一章呢。

“極少數人類，天生靈魂強大，在死後他們的魂魄很容易聚集，並保持清醒。”許然看到這裡，已經明白了。

“你說他是這種人類？”

“嗯，所以說，預習還是有好處的。還有，你接著往下看……”

兩個人站在達米安兩米之外咬耳朵的時候，達米安正意趣盎然地看著停放自己屍體的冷藏櫃，他似乎想伸手抓住拉手，抽開櫃子，來見自己最後一面，可手指從金屬櫃身中穿了過去。

“你確定他真是？”

“很有可能。”

衛之琢嚴肅地點點頭，順勢提醒達米安：“你可以把身體部分實質化試試。”

“要怎麼……”達米安話還沒說完，手已經變得沒那麼透明，他試探性地碰了一下櫃身。

“真是奇妙啊。”

達米安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，他完全被自己的神奇能力迷住了。

他試著把食指實質化，中指變得虛無，然後把無名指實質化……

“咳。”許然故意咳嗽了一下，打斷了他的變身，達米安的十指已經像鋼琴鍵那樣灰白交錯，他正嘗試把自己全身變成斑馬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達米安歉意的笑了笑，身體重新變得虛幻，“有點好玩。”

“你剛才說遺願是什麼來著？”

許然提醒達米安。

衛之琢剛要翻譯，達米安已經把話接了過來。

“喂，你這傢伙，不要小看吟遊詩人的語言天賦啊！”他憤然說著，用的是普通話，“我精通幾國語言。”

“我要去看日出，立在世界最高的山巔上，看最磅礴的日出。金烏於群峰之下飛出，扇動翅膀，狂烈的風席捲山頭，溼婆起舞，雪女哀泣，於是第一片雪花從山尖墜落，隆隆聲響發於山心之內，巖巒崩碎帶動終年不化之雪，在天崩地裂間，世界匍匐在我身下，而我，仍在靜待第一縷晨曦升起！”

達米安低吟淺唱，情緒愈發飽滿，聲音漸大。

“小點聲。”

許然食指豎於唇前，比出“噓”的手勢，提醒達米安，“醫院內請勿大聲喧譁。”

這句煞風景的話，讓達米安的氣勢頓時萎了下去，他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，神情無精打采又憤憤不平，似乎想不通，在這種情況下，許然怎麼可以說出這種滅氣勢的話。

我在幻想的國度，都要成為一切之王了，你卻提醒我，不要大聲喧譁？

這跟在熱血番的高潮情節插播廣告有什麼區別？

“日出還要好幾個小時呢，你最好先控制一下情緒。”看著達米安委屈巴巴的眼神，許然慌忙解釋。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