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他必須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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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，你不但要繼續戴著手銬，還得回去派出所裡繼續待著！”曾所長很肯定地拒絕說。

看見大路上手電筒光不斷，從鎮上牽線似的，在大公路上游走向十里村的方向來。知道一定是曾家人把曾家財的屍體抬回來等待著安葬了，曾所長吩咐兩個公安說：“你們把嫌疑犯押回去吧！趁早走，別讓曾家人看見！”

“知道了，所長！”得曾所長的吩咐，兩個公安說。拿上那塊作案的石頭，趕忙把夢雄押到停在機耕路上的吉普車，上車便開走了。

看著吉普車的燈光亮，又見吉普車開走了，曾家平這才鬆了一口氣。他的思想隨之展開了翅膀，一時之間思考著怎樣處理這件棘手的事了。

放了羅夢雄，曾家人和吳家人肯定饒不了他曾家平，特別是曾家人。不放羅夢雄，所有的證據，特別是剛剛得到的那塊石頭，都表明羅夢雄沒有作案，完全是王仔借刀殺人，栽贓陷害羅夢雄的。曾家財和吳仔的死，完全是為搶水互相鬥毆所致。

是，他之前曾經夥同曾家財整過羅夢雄的材料，讓羅夢雄進勞改場待了五年。可那時還在生產隊時代，公檢法都不健全的年代，混混就蒙過關了。

如今可是改革開放都快十年了呀，更何況傷人的鋤頭和石頭擺在那。上面的指紋一認定，是不是羅夢雄所為，很快就能得出一清二楚的結論了！

硬是把人往上送，物證一定得一起送。那上面一鑑定物證，不也得無罪釋放羅夢雄嗎？

這樣一來自己不是又得做一次惡人了？如果說之前做了一次惡人，那是在生產隊時代，公檢法都砸爛了，法律不健全的情況下，情有可原！

現在公檢法都恢復了，法律也逐步走向完善。自己還逆時代潮流而為，不會狗扳鍋頭自討罩嗎？！

要是讓上面知道或者有人檢舉自己草菅人命，那自己可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！

自己這個位置可是有大把多的人在覬覦吶，更何況羅家大伯和羅夢雄都還對他曾家平有過恩呢！

五年前曾家平的妻子許秀成，得了婦科病，四處求醫都醫治不好，黃皮寡瘦的都病得快要死了。不是得羅家大伯的醫治，恐怕不早死，現在也成殘廢躺床上不能自理了。

兩年前曾家平因為喝酒太多，得了肝炎四處醫治不好，又得羅夢雄給醫治好的。你講你自己都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傷害過人家羅家人，人家羅家人還能不計前嫌給你治病，救死扶傷。你再還落井下石，不是助紂為虐嗎？！

可是曾家人那怎麼交待，怎麼說服？！胳膊肘往外拐，曾家人還不得把自己給開出族去了？！

曾家平曾所長一時犯難了，他嘆了一口氣，拿出香菸來坐在田基上點火抽了。直到一根菸抽完了，他依然沒有理清頭緒，彷彿有兩個小人在他腦海裡打架一般。

一個小人說：不能放，他必須死！另一個小人說：放了，你不能再助紂為虐了，否則你會遭報應的！

他不得不又拿出一根香菸，點燃火接著抽。這人吶，要做一個好人，不違背良心的人很難！要做一個壞人，違背良心的人，同流合汙的人很容易，那是分分鐘的事！

看見手電筒光從大公路上拐進機耕路了，曾所長把還拿在手裡的半截香菸丟進水溝裡。

“是福不是禍，是禍躲不過。走，回去看看再講！”曾所長對自己說，便向十里村走去了

曾家財的屋裡屋外燈火通明，屋裡坐不下人了，屋外還坐了不少人。不用問就是在商量著處理後事的問題了。

“抬得你爸回來了？！”走進堂屋，曾家平曾所長便問曾維賢了。

“抬得回來了，曾所長走村口過沒看見？！”曾維賢反問道，好像沒之前那種熱情程度了。

言多必失，所以曾所長緘口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