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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平兒的心狂跳不已,最終,卻還是假裝夢囈的,含含糊糊說道:“姑娘?幾時了,該睡下了……”

多虧那一聲,星河及時醒悟,掙脫了小道士的手。

星河只以為平兒什麼也不知道,沒想到平兒什麼都知道了。

平兒不願意責備星河,而只是氣惱李絕。

見星河羞窘,她便低聲道:“我知道這跟姑娘不相干,都怪那小道士,白日青天的叫他待著他不留,半夜三更的跑來幹什麼?我看他就是另存心思呢,姑娘別看他生的嫩,他到底是個男人……”

星河把頭深深埋低。

平常只有她訓斥平兒的份兒,沒想到在這種事上給平兒“教訓”了,她揪著一點垂落的髮絲,勉強道:“什麼、什麼男人,他才多大。”

當初楊老太太請李絕來給星河看病的時候,星河還忌憚說他畢竟是個男人,而平兒的說辭是“什麼男人,他比姑娘還小”。

如今短短几天,兩個人的說法竟倒了過來。

平兒啞然失笑:“我的姑娘,別忒小看了他呢,他可只比你小几個月而已。再說姑娘生得這麼好,是個人看了就心動,我就不信他看不到。”

星河忍無可忍,抬手打了她一下:“你還胡說?”

平兒笑道:“好好好,我不說了,姑娘是聰明的,你心裡有數就行,橫豎我是怕姑娘吃虧呢。”

“誰吃虧了……”星河的唇動了動,又想起小道士也這麼警告過她,不過李絕指的是庾約,她嘀咕:“怎麼總說我,我當然知道分寸,哪裡就吃什麼虧。”

平兒問:“那昨晚上呢?”

星河咬了咬唇:“你別多想,也沒做什麼。”

當時屋內沒有燈光,平兒沒看的很清楚,懷疑地看著星河:“真的?我明明聽見……”

星河忙阻止了她說下去,辯解:“那只是、只是因為撿書……不小心握了手。沒有別的。”

“只是握了手?”平兒狐疑。

“你怎麼還問,難道我跟你說謊?”星河惱羞成怒地推了平兒一把:“你出去打水,我要起了。”

馮老爺子一早出門了,楊老太太見星河無礙,便也放心。

她的腰已經不像是先前那般僵硬難動,已經能夠撐著些試著起身了。平兒扶著她在院中走了幾次,彼此甚是欣慰。

只是畢竟正恢復中,老太太有些累,外頭又冷,便又進了裡屋,去剝之前鄰居送來的花生。

她又道:“等我炒一些,什麼時候送去小羅浮山,給小仙長留著磨牙。”

星河總算得了點空閒,正捧著之前的琴書在看,聽了這句心頭一動。

平兒進來,哼唧著道:“老太太可惦記著那小道士呢,倘若知道他半夜不幹好事,還不知如何。”

她原本一口一個“小道長”“小仙童”或者“小仙長”,因為昨兒晚上看見李絕胡鬧,便統一地又變成了“小道士”。

星河心一跳,啐了口:“你又說?”

平兒笑道:“不過說來也多虧了那小道士,不怪老太太惦記著他,對了……姑娘知不知道,再過幾天就是他生辰了。”

“什麼?”星河很意外,凝神問:“什麼日子。”

“昨兒老太太閒聊起來問過他,就在本月二十四日,老太太還說要給他包包子吃呢。”

星河想起跟李絕說話的時候,他是提過一句他的生日是冬月,只是星河沒問仔細,聽到平兒提起,微微心動。

平兒看她的反應,卻後悔自己多話了。

那小道士不知輕重,何必告訴姑娘這個,看著樣子是又惦記上了。

她故意咳嗽了聲:“姑娘,老太太去歇著了,你不如也補補覺吧,我看你的眼圈有些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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