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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場焦土瀰漫著的硝煙,屍骸陰鬱下的死亡,無人可知的生命在風中飄揚…

現在的廢墟,曾經的故鄉…

每每落筆,眺望遠方時,思緒總能飄到數年前的生活,以及當時因命運交錯而發生的改變。

……

早年生活的世界,是一座稍顯混亂,但物資還算充沛的城市。

然,自戰爭來臨後,恍如繽紛畫布般的世界,只剩下了些許的灰白。

那昔日的歡聲與笑語不再,留存著的,是那扭曲與猙獰下的猩紅。

不過…似乎只是從一個地獄轉移到了另一個地獄。

作為生長在貧民窟的孩子,沒有可談的人權,沒有穩定的溫飽…

想要活下去,很簡單,如瘋狗般瘋搶,或者在城區邊緣搖尾乞憐。

當然,也可能沒打過,如喪家之犬般掉毛,瘸腿,或者被路邊的人踢上一腳。

戰爭來臨後,早已習慣廝殺與爭奪的我們,率先適應了這份混亂,可湧入的“新人”太多,競爭更為激烈。

人要活下去,就得吃東西,時間推磨下的最後,我們,或許只得蠶食彼此的血肉,而在此之前,要先經過爭奪物資的廝殺。

這幫新人脫下了依託於文明下的“高雅皮囊”,顯露出了最為原始的獠牙。

於此,生存成為了最後的虛妄,為了物資,為了活下去。爭奪與齜牙,撕咬與流血,都是無法避免的。

如果以鮮花做比喻經歷的話,那我,既是戰場以鮮血澆灌的花朵,我的根鬚駐紮在佈滿硝煙的焦土,在一具具腐臭的屍骸下綻開、盛開,大地生靈的死亡是培育我的養分,我亦在一片哀嚎與求饒中成長。

……

“哥,今天要殺誰?”一位紅蓬短髮,一身髒亂,衣服泛黃的十三歲少年,在皸裂而透光的房門前,對著床榻上,擦拭著銀白光澤手槍的少年問道。

紅髮少年沒有姓氏、名字,只是戰爭來臨前,小巷哭聲中的遺嬰,我收養了他,在三歲,還是四歲的時候?

我的身著與之差不多,但眼神更為犀利,窗戶的微光射入,得以看出其劍眉星目,相貌俊逸,一頭蓬鬆的灰白散發。

微微抬眸,冷冷道:

“貧民跟其它同類不要殺,他們身上沒有什麼物資,不值得浪費體力與子彈。”

“搶些有一定勢力的組織物資,或者看一下‘餐車’。”

(餐車,對那些自告奮勇,進行災區物資援助人員的一種調侃,一種在這裡的調侃)

……

這是戰爭下的幾年後。

這座城市褪去了昔日的繁華與文明,被瘋狂所取代。

這裡混亂的不成樣子,希望與善良成為了最可恥,最無用的東西。

明哲保身,自私自利才是在這生存下去的要領。

看著那些前幾天拉幫結派,還有說有笑,但過不了多久就解散的人群,我不由感慨,這裡的生活這就像舞臺劇一般,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戲碼:

背叛或者被背叛,殺人或者被殺。

……

這裡混亂而瘋狂,瀰漫著的濃郁血腥味充斥每個角落。想要治理,就要面臨超高的風險,沒有可以榨取的利益…

因此沒人會在乎這,沒有地方官,沒有政府的重視。

要說唯一來這的目的,怕只有軍火運送與不可告人的物品轉移、暫時儲存,我的手銃,也因此而來。

支離破碎的世界,造就了支離破碎的我們…

如果有誰殺了“巡遊”的政府軍,那麼最弱的傢伙會被推出去,我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,也明白了一個道理:

誰錯,無所謂,也不重要,而我能決定誰對,這很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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