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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孃親,你不會走吧?”南哥兒問道。
李之澄轉過身,神色如常,“不走。安心睡。”
“好。”由奶孃抱著往外走的時候,南哥兒將小下巴安置在她肩頭,笑笑的望著原衝。
原衝負手站在原地,也笑笑地看著他,直到他離開廳堂。
原衝對長安道:“趕早去見太傅,幫我和李先生請幾日假,他若問緣故,照實說就是。另外,請他親自去原府一趟,幫我跟二老扯個謊。”
長安稱是,悄無聲息地退出。
原衝緩緩踱步,隨著步調,周身的寒氣越來越濃。
過了好一陣,他向西面偏一偏頭,“你來。”
室內已無下人,這話自然是對李之澄說的。
兩人一前一後經過西次間,進到西梢間。
剛一進門,他便發了狠,回身勾過她,再一轉手,把她身形摜向牆壁。
她身形結結實實地地撞到牆壁,摔在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她一聲不吭,輕輕吸進一口氣,慢慢地扶著牆壁站起來。
他欺身過來,一手撐著冰涼的牆壁,一手扣住她修長纖細的頸子,一點一點收緊,加重力道。
恨極了。
想扭斷她的脖子,或者,讓她殺了他。
太疼了。
與其這樣生不如死的疼下去,真想一死了之。
可是,南哥兒的小模樣在他腦海浮現,格外清晰,格外鮮活。
那是他的孩子,他與她的孩子。
不曾給予孩子一天寵愛,有什麼資格意氣用事?
把孩子帶到這塵世的女子,給了他最美也最傷的意外的女子,他真有資格懲罰麼?
在她將要窒息的時候,他的手倏然鬆開,落在她肩頭,隨後看著她劇烈的喘息著,再到呼吸恢復清淺勻淨。
他心頭的恨意、怒意,卻無一絲消減,化作火焰,燒灼著他心魂。
“之澄,你到底有多嫌棄有多憎惡我?”他扣著她的肩,“這樣的事,你也騙我、瞞著我?”
李之澄的視線定格在他胸口的位置。
原衝喉間似被棉花堵住了一般,聲音愈發沙啞:“該享有的錦衣玉食,他可曾享有過一日?
“總搬家?我的兒子該陪著你過顛沛流離的時日?
“熙南。我的兒子叫李熙南?”
他狠狠地皺眉,語聲有點兒悶悶的。
李之澄噙著淚,抬眼看他。淚光讓她視線模糊,她眨了眨眼睛,視線清晰起來,看到男子昳麗的眉宇間,是深濃到近乎絕望的痛苦。
“我遲了這麼久才見到他,可我……”他唇角彎了彎,“可我對於他,只是原衝。”語畢,星子般的雙眸變得黯淡無光,又漸漸有了一點光彩。
她分明看到,那光彩,是因為浮上眼底的淚。
可以面對一個背離自己的女人,可以承受得而復失帶來的不甘煎熬。他不能承受的,是一個遲了太久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孩子,一個,他憧憬中要百般嬌慣、寵愛,事實上卻連安穩都不能享有的,他的孩子。
那種對她的恨,對孩子的虧欠,壓垮了他。
撕心裂肺的疼痛抓住了她,死死的。
那麼久,思念、虧欠、無助、恐懼,日復一日,排山倒海壓向她。沒事,不在乎,心甘情願地讓自己做行屍走肉。
可是,打破那份維持已久的平靜,又是那般輕易。他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受傷了、倒下了,上一次是身體上的傷,這一次,是他無法承受的傷筋動骨的心殤。
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。
他凝著她,“給我指條路,行麼?要麼,你這就殺了我,我受不了了;要麼,你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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