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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對著傾斜的雨線,莞爾,心說脾氣再差,你也沒怕啊。
“有個斗方,你收下。”一幅尺寸小又無落款的畫而已,不會給她帶來任何麻煩,不待她婉拒,便又加一句,“不喜便撕了。”
她沒說話,過了片刻,輕聲道:“好筆力。多謝。”
他又是一笑。回身時,她已離開。
待到他緩和下來離開時,她已不在外間。
但他已識得她。
識得她那一管格外動聽的聲音,和那輕盈從容的腳步聲。
事情還沒完。病來如山倒,一半日怎麼可能真的見好,翌日,他又造訪寧府。情形與前一日大同小異。
苗維又去找他。
他懷疑,那廝是挑準時候想磨煩死他,直接把一個茶盞摔碎在苗維近前,將人驚得跳起來,鐵青著臉罵聲“你這廝”,又是拂袖而去。
寧博堂聞訊,便跳腳了。老爺子也是護短兒的性子,找到他面前,好一番申斥,尤其看不慣他用東西撒氣的舉動。
他也真火了,說你徒弟要我答應延緩一樁公務,才收下孟府給他孃的賀禮——人再犯賤,也不是那個路數吧?
說完才覺出不妥——給他孃的賀禮,像是在罵人。
果然,寧博堂怒了,瞪了他好半晌,居然躬身一禮,說承蒙孟四老爺教誨,小人受教了。話裡話外,已是以退為進,不想再與他來往。
畢竟是在尊敬的老人家的一畝三分地,不好由著性子來。他按著眉心,慢騰騰起身,心說這都叫什麼事兒?
就在那時候,幼微緩步走進來,低眉斂目的,看也不看他,收拾著之前被他摔碎的茶盞碎片:取出帕子,用帕子裹住碎片,收入字紙簍。
他不知是愣住還是不落忍了,盯著她的側臉瞧。
她輕聲道:“方子我是知曉的,你可以背下麼?”繼而不等他回答,便語氣緩慢地報出一個一個藥材名字,又叮囑,“需得早晚服用。方子有待更改。”
他咳了一聲,沙啞著聲音問:“為何?醫者仁心?”
“不全是。”她繼續忙手邊的事,彷彿那才是一等一的要事,“肝火旺盛比之乘人之危,前者情形要好些。那個又來找你的人,不厚道。瞧著又分明是友人……”末了,語氣有些困惑。
他失笑。那一刻忽然發現,她讓自己由衷地笑,是很輕易的事。而離了生死一瞬的疆場,回到風雲驟變的朝堂,由心而生的笑,明明是至為奢侈的事。
他多看了她兩眼。美人,他看慣了,幾個表姐妹,容色極為出挑。她不同,她像是無緣無故墮入紅塵的精靈,無辜,乾淨,單純至極。卻又分明不是沒主心骨的——瞞著師父或主人家幫他,且是迅速決定。
那會兒便意識到,她對於自己,是不同的。那些話,換個人說,他並不會覺得怎樣,甚至會嫌她多事。
這麼想著,踱步出門。
那個方子,他記得一清二楚,但絕不會用。
沒過多久,苗維有更緊要的事需要他幫襯。是對的事,他自然不含糊。
苗維說你也真不是隻會犯渾,便哄得師父釋懷,主動請他到寧府,張羅著讓師母給他用些更好的藥。
他從善如流。男人麼,大事小情的較勁,不失為樂趣。
只要有空,便又開始出入寧府,治病、走動時都有。又隔著珠簾或是遠遠地瞧見過幼微幾次,可哪一次,看到的都是她低眉斂目或是一個線條至美的側臉。
他不好意思再要濃茶要加藥量,與她也就再無交談。
而在明打明地場合遙遙相見,她亦根本是不看他的。
也難怪,之於她那等嬌滴滴的閨秀,他和原衝一般的武將,不亞於凶神惡煞,避之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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