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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聲。
玉尹猛然睜開眼,扭頭笑道:“燕子怎地不去歇息?”
“你怎知是咱?”
餘黎燕一臉好奇之色,走過來在玉尹身邊坐下,而後好奇問道。
“我聽得出你腳步聲。”
“嗯?”
餘黎燕一怔,旋即眼中閃過一抹喜色。
“你兄長他們腳步沉重,唯有你步履輕柔……咱這些人當中,只你一個女子,如何猜不出來?”
“哦……”
餘黎燕眼中喜色一黯。
“怎地不去歇息?我看大家都很疲憊。”
“睡不著……這還沒有到可敦城,便死了這麼多人,咱這心裡不太舒服。”餘黎燕輕聲回答,又嘆了口氣,“這些人都是當初隨咱從青冢寨殺出的好漢,卻沒想到,還是死在了女真人手中。今天看這些女真人的模樣,咱真有些擔心,父皇勝不得他們。”
是啊,女真人驍勇,兇殘至極。
可玉尹就想不明白,這些傢伙明明已經沒了活路,居然沒有一個人逃走,未免太過悍勇了吧。
如果女真人都這般模樣,還真難對付。
玉尹耐不住心中疑惑,便向餘黎燕請教。
哪知道,餘黎燕聽罷後卻笑了。
“非是他們不怕死,而是知道,他們若回去,也是死路一條。”
見玉尹仍不明白,餘黎燕便耐心解釋道:“女真人行‘同命隊’軍法。比如今天被你殺死的那個傢伙,嗯,便是那個叫謀良虎的虜人,是女真人的蒲輦孛堇……所謂蒲輦孛堇,便是五十夫長。他既然戰死沙場,而他的部曲卻跑回去,便要遭受‘窪勃辣駭’的軍法處置。五十夫長以下十夫長、五夫長、包括五夫長所屬,都要被殺。”
“窪勃辣駭?”
玉尹露出茫然之色。
“那又是什麼處罰?”
餘黎燕猶豫一下之後,輕聲道:“窪勃辣駭是女真語,便是用棍棒敲碎腦袋而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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